; 她真的老了。
不再是那个可以肆意挥霍青春、相信爱情的年纪了。
乔情对着镜子里那个可笑又可悲的自己,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冷笑,声音沙哑而破碎:
“真可笑,乔情……你已经老了,你还在图什么呢?”
“图他年轻?图他听话?还是图他那点廉价的、不知道掺了多少水分的真心?”
“结果呢?新婚第一天……哈哈……新婚第一天……”
自我厌弃和巨大的羞辱感,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撑着盥洗台边缘,手指用力到几乎要抠进大理石台面里,指节狰狞地凸起着。她大口喘息着,试图平复那几乎要炸裂的胸口,可冰冷的空气吸入肺里,只带来更深的寒意和绝望。
水声依旧哗哗作响,她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崩塌。
不知过了多久,水流声停止。
乔情用毛巾用力擦干脸和手,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力道。她整理了一下睡袍,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脊背,试图重新戴上那副惯有的、冷漠坚强的面具。
她不能倒下,至少,不能在他面前倒下。
她拧开门锁,走了出去。
房间里,空空荡荡。
刚才还在门外焦急拍门解释的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凌乱的大床,和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尽的玫瑰甜香,昭示着昨夜以及今晨曾有过的缠绵与温存。
他走了。
真的去机场接那个叫“年年”的女人了。
在她最需要解释、最痛苦不堪的时候,他选择了离开,去找另一个女人。
乔情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凉透了。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踉跄着走到床边,拿起自己的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她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带着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诡异平静:
“给我查,墨白现在去了哪里,见了谁。立刻!马上!”
电话那头的助理显然被老板这异常的语气吓到,不敢多问,连声应下。
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凌迟。
几分钟后,手机震动,助理发来了几张照片。
乔情点开图片——
背景是机场停车场。墨白那辆熟悉的车停在那里。车旁,站着一个穿着雪白连衣裙的年轻女孩,一头乌黑亮泽的卷发如同海藻般披散在肩头,头上别着一个精致的水晶蝴蝶结发卡,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女孩仰着头,正对着墨白笑得灿烂,那笑容纯粹而美好,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而墨白,就站在女孩面前,微微低着头,正在和她说着什么。照片的角度抓拍得很好,清晰地捕捉到了他脸上那种……乔情从未见过的、带着几分无奈、几分纵容,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笑意。
他们看起来,那么登对,那么……和谐。
仿佛她乔情,才是那个突兀的、不该存在的闯入者。
“轰——!”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强撑,在这一刻彻底土崩瓦解。
看着照片里墨白对着那个年轻女孩露出的笑容,想到他刚才在自己面前的慌乱和此刻的“迫不及待”,再联想到自己镜中那张逐渐衰老、布满痕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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