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比干之才,潘安之貌。”
霜月瞬间明白了。
这是要为裴先生造势。
用风月传闻,盖过朝堂上的刀光剑影。
“是,属下明白。”
“再去给新雨传信,在文熙公主跟前,‘不经意’地提几句。”
霜月凝神听着。
“是,主上。”
话音落,霜月身影一晃,悄没声地融进了人流里。
温弈墨的目光重新落回前方两人身上。
温弈舒向来眼高于顶,又最爱跟人比,听说有这么个才貌双全的俊俏人,肯定会动心思。
正想着,前方的安谈砚和江相如突然转了方向,走上一条青石板路。
路旁的府邸越来越气派庄严,温弈墨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去夏昭斓家的路线。
他们要去夏府?
温弈墨的心猛地一沉——果然。
那几人停在一座府邸前。
朱漆大门,石狮镇守,门楣上高悬着“夏府”
二字的匾额。
温弈墨的指尖瞬间凉了下来。
皇上赐婚,将昭斓许给杨家,本就是为了分化她永亲王府与夏家的联盟。
这几个人这会儿来夏府,是要做什么?
他们究竟是谁的人?
温弈墨没再犹豫,转身迅闪进旁边一条窄胡同。
。
这是她从小走到大的近路,熟得很。
夏府门前,安谈砚上前一步,对着门房微微点头。
他没递名帖,也没送重礼,只从袖子里摸出样东西——是根再普通不过的乌木簪。
簪身光溜溜的,没半点雕饰,瞧着有些年头了。
“劳烦通传,把这个交给府上的夏昭斓小姐。”
他声音平静又沉稳。
门房愣住了。
他在这高门大院当差这么多年,见过的王孙公子多了,哪个不是捧着奇珍异宝想讨小姐欢心?
用一根这么便宜的乌木簪当敲门砖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门房心里纳闷,下意识就想露出点怠慢的样子,可对上安谈砚那双沉得像深潭的眼睛,那些轻慢的话全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再说,侍郎大人夏钲平时治家极严,反复叮嘱下人别以貌取人、别凭衣着断贵贱,他可不敢怠慢。
“二位公子请稍候。”
门房接过那根簪子,转身进府,一路小跑着去找夏昭斓的贴身丫鬟绿云。
夏府后院,温弈墨熟门熟路从个角门闪了进来。
守着门的婆子认得她,只当郡主又来找自家小姐玩,笑着行了礼就放她进去了。
她穿过游廊,径直往夏昭斓的“听风苑”
走。
还没走近,就看见院里那个熟悉的身影。
夏昭斓正一个人坐在石桌旁,托着腮帮子,皱着眉没点精神。
她穿了件鲜亮的鹅黄色裙子,可半点不见往日的活泼爽利。
听见脚步声,夏昭斓懒懒地抬了抬眼:“谁啊……”
等看清来人是温弈墨,她立马跳了起来,快步迎上去拉住温弈墨的手,又惊又喜:“弈墨!
你怎么来了?”
温弈墨反手握住她,只觉得她手冰凉,急忙说:“昭斓,你听我说,有人要来见你……”
话还没说完,一个清脆的声音就急匆匆从院门口传进来:“小姐!
小姐!”
是夏昭斓的贴身丫鬟绿云。
云提着裙角一路小跑进来,脸上满是困惑和好奇。
她看见温弈墨,愣了一下,连忙行礼:“见过郡主。”
夏昭斓奇怪地问:“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绿云顾不上喘气,赶紧把手里的东西递过来:“小姐您看!
方才门房送来的,说前门来了两位公子,特意要见您,让把这个给您,还说您见了就知道了。”
温弈墨的话卡在了嘴边,目光落在绿云手里。
那是根再寻常不过的乌木簪。
一瞬间,温弈墨的目光像被那根簪子牢牢钉住了,连呼吸都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