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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像上的人,镇上老人都认得。
说起他母亲的样貌习惯,也与裴惊梧所言分毫不差。
裴文坚这才放下心中最后一点疑虑。
他有儿子了。
尚书府的正妻虽心中不快,但她多年只得一女,常被人嘲笑。
如今多了个庶子,虽不是亲生,倒也能堵住不少人的嘴。
她没说什么。
可她的女儿,裴兮乔,却不干了。
她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眼神里满是敌意。
“哪来的野种,也配进我裴家的门?”
她声音尖利,当着所有下人的面,指着裴惊梧的鼻子骂道。
“放肆!
你的教养呢?被狗吃了吗?”
裴文坚勃然大怒,厉声斥责。
裴兮乔被骂得红了眼眶。
她觉得,是这个人,抢走了父亲所有的关心。
她盯着裴惊梧,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她一定要让他知道,尚书府,不是那么好待的。
县衙大堂里,死一般的寂静。
那份用血红指印画押的契约,落在安谈砚眼中,却重若千钧。
上面每一个字,都沾着黎阳百姓的血。
县令的冷汗,顺着肥胖的脸颊淌下,滴在官袍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还在试图辩解。
“小王爷,下官……下官也是为了保全县衙的体面,为了……”
话未说完。
风先到了。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大堂。
那肥胖的县令被重重地扇倒在地,眼冒金星。
“本官……”
县令捂着脸,还想辩解。
安谈砚收回手,眼神冷得像腊月的冰。
安谈砚的军靴,已经踏在了他的胸口。
他一字一顿,声音里压着滔天的怒火。
“你用一城百姓的性命,换你一人的苟安。”
“真是好大好大的官威。”
江相如上前,对着县令的肚子就是一脚。
“我让你官威!”
他又踩了几下,像是在碾一只恶心的虫子。
“你这爹娘不分的狗东西!
百姓的赋税养了你,你就是这么回报他们的?”
县令疼得蜷缩成一团,嘴里出猪一般的嚎叫。
江相如毫不留情,继续下狠手。
“我让你勾结山匪!”
“我让你鱼肉百姓!”
县令抱着头,在地上杀猪般地嚎叫。
安谈砚没有阻止,只是冷冷地看着。
他的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地图。”
他只说了两个字。
县令愣了一下,满脸茫然。
“什……什么地图?”
安谈砚缓缓蹲下身,盯着他的眼睛。
他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山匪匪窝的地图,交出来。”
县令的哭嚎一滞,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没……下官没有啊!”
“下官……下官怎敢私藏那种东西……”
安谈砚缓缓蹲下身,盯着他的眼睛。
“你与山匪勾结,就算没胆子亲上匪窝,你手下的人,总去过吧。”
“把他们盘踞的山头,暗哨,关卡,一一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