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扶了起来。
得了令,李阳歌便放宽了规矩。
凡是带着孩子的,只要确实困难,一并收录。
一时间,女坊里竟多了十几个半大的孩童。
温弈墨站在二楼的窗边,静静地看着院子里那些瘦弱的身影。
她们领到了统一的棉布工服,吃着热腾腾的白米饭配小菜,许多人一边吃,一边掉眼泪。
那些孩子们,则被聚在一间空屋子里,每人手里都捧着一个热乎乎的馒头。
温弈墨的目光,落在那些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睛上。
那里面,有懵懂,有胆怯,如今也多了一丝希望。
她忽然开口。
“付玉。”
“姐姐,我在。”
“往后,女坊里要再设一个书院。”
“不光要教她们手艺,还要教她们识字,明理。”
“孩子们,也要学。”
可竹母亲宋婉,她怀里紧紧抱着一支玉箫,箫身温润,刻着小小的“千”
字。
这是当年孟千放送她的定情信物。
她对孟千放,终究还是有情的。
宋婉望着窗外。
院子里,焦凰阁的姑娘们正拿着扫帚,清扫着昨夜积下的雪。
她们的脸上,满是鲜活的生气。
宋婉转过头,将手中的玉箫轻轻放在了妆台上。
她想,或许,她也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院中的雪扫得差不多了,不知道是谁先起了个头,团了个雪球砸了出去。
内院里瞬间炸开了锅。
笑闹声响成一片。
宋婉站在廊下,看着这热闹的景象,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焦凰阁二楼,温弈墨正对着账本。
女坊才开张,处处都要用钱,花销很大。
她习惯每天固定花一个时辰,亲自算账。
心里有数才知道下面该做些什么。
门被推开,李阳歌走了进来。
“主上。”
她从怀里掏出几张帕子,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楼里来了几个妇人,说是想见你。
这是她们绣的。”
温弈墨接过帕子,看着上面精致的绣样。
针脚细密,图案是几只蝴蝶,栩栩如生。
她有些疑惑。
“她们为什么来焦凰阁?”
“我亲自去看看。”
她对一旁的李阳歌道:“你先去楼下,教姑娘们弹琴。”
温弈墨戴上一张银质的凤凰面具,走下了楼。
大厅里,几个妇人局促不安地站着,衣衫单薄,嘴唇都冻得紫了。
“几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为的妇人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将手中的一个旧布包打开,里面是更多的香囊和绣品。
“恩人,我们……我们是想来投奔您的。”
温弈墨这才想起来。
几个月前,她路过城郊的时候,曾经见过几个女子在路边卖香囊。
绣工极好,却无人问津。
她当时便将她们的香囊都买了下来。
原来,大雪封了村子,她们没了生计,只能进城来寻活路。
却没想到,差点冻死在街头。
是付玉在城南施粥的时候救了她们,又让她们来焦凰阁找她。
温弈墨看着她们冻得通红的手,点了点头。
“绣阁正缺绣娘,你们可愿来?”
几个妇人闻言,激动得当场就要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