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是有何吩咐?”
皇帝阴沉的脸色没有半分缓和,目光依旧盯着李季离去的方向,深邃难测。
片刻,他才缓缓收回视线,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传朕旨意,昭告天下。”
魏忠贤心头一凛,连忙垂首,洗耳恭听。
“从今往后,靖王府,只有一位世子,那便是李福永。”
“除他之外,再无他人!”
此言一出,魏忠贤那张惯于察言观色的脸瞬间闪过一丝了然。
他立刻明白了,陛下这是在为某些事情做铺垫,也是在给某些人一个明确的信号。
“奴才遵旨!”
魏忠贤不敢有丝毫怠慢,重重叩首,随即领命,脚步匆匆地退了出去。
这道旨意,恐怕又要在京城掀起不小的波澜了。
……
与此同时,李季已经快步走出了巍峨的皇宫。
午后的阳光洒在他身上,驱散了御书房内残留的几分阴寒。
他摊开手掌,那枚温润的木制令牌静静躺在掌心,龙纹在阳光下似乎活了过来。
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在他唇边漾开。
这块令牌,不仅仅是皇帝的宠幸那么简单。
它更像是一把钥匙。
一把能够开启他某些尘封计划的钥匙。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李季的脑海。
他猛地想起了黑风矿场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
老头离开前,曾抓着他的手,眼神浑浊却又带着一丝清明地叮嘱。
“小子,若有朝一日,你能入得了那天牢,务必去救一个人出来!”
“你只需报上我的名号,他自会明白,也必将成为你最得力的臂助!”
天牢!
李季的呼吸微微一促。
那可是大夏最为戒备森严的所在,寻常人等,莫说进入,便是靠近都难如登天。
但现在……
李季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
有了这块御赐令牌,别说是天牢,便是皇宫大内,他亦可畅行无阻!
机会就在眼前!
李季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不敢有片刻耽搁,辨明方向,脚步一转,便朝着天牢疾步而去。
不多时,阴森的天牢入口已然在望。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那股压抑、肃杀的气息。
几名身着制式铠甲的狱卒,神情麻木地守在门口,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
李季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径直走了过去。
“站住,何人擅闯天牢禁地!”
一名狱卒厉声喝道,腰间的佩出鞘半寸,寒光闪烁。
李季面不改色,直接从怀中摸出那枚龙纹令牌,高高举起。
“奉旨行事!”
那龙纹令牌在阳光下并不耀眼,却似有千钧之重,压得那狱卒几乎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