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
硕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李季与高坐龙椅之上的皇帝二人。
李季心中猛地一突,一股莫名的压力扑面而来。
他不敢有丝毫迟疑,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草民李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并未立刻让他起身,目光沉静地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带着探究。
李季垂着头,能感觉到那目光如同实质,在自己身上寸寸刮过。
过了许久,久到李季觉得膝盖都有些发麻,才听到皇帝那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
“起来吧。”
“谢陛下。”李季缓缓起身,尽可能让自己的动作显得从容不迫。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皇帝。
皇帝却又低下了头,重新执起朱笔,在面前摊开的一幅画卷上细细描绘着什么。
殿内再次陷入沉默。
只有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
李季站在殿中,一动不动,不焦不躁。
他知道这是皇帝的考验。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
皇帝终于搁下了笔,将画卷推至一旁,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李季身上。
“唔,不错。”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朕听说,你与北蛮使团的文斗,连胜四场?”
李季微微躬身:“回陛下,侥幸而已。”
“再过几日,便是最后一项,棋艺比斗了。”皇帝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可有准备?”
李季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陛下,所谓准备,在我看来,不过是心虚之人的托词罢了。”
皇帝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李季朗声道:“区区蛮夷,何足道哉?若连这点把握都没有,草民也不配站在这里了。”
这话说得狂傲至极。
皇帝眼神微凝,却并未发作,反而问道:“哦?你就真的这么有把握?”
李季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皇帝。
“比起这个事情,草民想问陛下,若草民侥幸胜了这最后一场,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北蛮?”
“是借此发难彰我国威,甚至不惜一战?”
“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些赏赐,安抚了事?”
皇帝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你在教朕做事?”
李季不卑不亢:“草民不敢。只是,陛下的态度,关乎草民接下来的行棋落子。”
“是寸土不让杀伐果断,还是点到即止留有余地?”
皇帝放下茶盏,指尖轻轻叩击着御案。
“此事,朕自有决断,无需你来操心。”
李季却寸步不让,眼神坚定。
“陛下,草民必须知道,这很重要。”
殿内一时间只剩下沉闷的寂静,皇帝看着李季,眼神深沉,看不出喜怒。
许久,他突然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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