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响,但室内每个人都全神贯注。
投影仪上清晰展示着《历史研究》上的校勘四法示意图,光线在略显昏暗的会议室中投下一道明亮的光柱。
“同学们,”
王教授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手中的激光笔在幕布上轻轻晃动,“我们不能再固步自封了。
这套方法对我们正在整理的敦煌写本太有用了!”
他走到幕布前,手指轻轻点着示意图上的四个环节,“特别是p2oo1号写本中那个一直存疑的‘佛’字,历代学者各执一词,现在我们可以通过这套系统的方法来重新审视。”
他特别指着“他校法”
和“理校法”
说:“比如这个‘佛’字,我们不仅可以参照同时期敦煌写本中的类似字形,还能结合唐代佛教文献的用字惯例,甚至从音韵学的角度进行推理判断。”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激烈的讨论声,博士生们纷纷拿出笔记本记录,有人迫不及待地提出自己研究中的类似案例。
会后,沙漠的夜空已繁星点点,王教授却毫无倦意。
他在会议结束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让团队用新方法重新检视材料,自己则留在办公室,给周硕去一封邮件。
邮件中不仅详细请教关于异文判断的具体标准,还附上了写本的高清数字图像和多角度拍摄的局部特写,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
在邮件的最后,他写道:“先生之法,如暗室明灯,为我等敦煌学研究开辟新途。”
……
而在巴黎塞纳河左岸的一间典雅公寓里,汉学家弗朗索瓦教授正激动地挥舞着最新一期的《文史》。
他的中国妻子林静闻声从书房走来,手中还拿着一本校勘到一半的《庄子集释》。
“亲爱的,你看这篇论文!”
弗朗索瓦用流利的中文说道,手指轻抚着期刊页面,“这位周硕教授提出的校勘四法,简直是为我们正在做的《论语》法译本量身定做的!”
他特别指着文章中关于“理校法”
的部分,“我们最近正好在几个版本的异文判断上遇到困难,这个方法来得太及时了。”
林静接过期刊,就着落地灯的暖光仔细阅读起来。
作为同样从事汉学研究的学者,她敏锐地现了中西学术对话的可能性:“这里关于文字形讹的论述,或许可以结合法国国家图书馆藏的那批明抄本来验证。”
她说着,走到书柜前取出一本笔记,“我记得我们在整理伯希和藏品时,也遇到过类似的案例。”
当晚,在妻子协助下,弗朗索瓦给周硕写了一封诚恳的长信。
他用优雅的学术英语表达了敬佩之情,同时请教了几个关于四法在国际汉学研究中应用的问题。
信中还详细描述了一个具体案例:某个《道德经》法译本中“道可道,非常道”
的异文问题,不同版本在“常”
字处有作“恒”
、“常”
、“长”
之异,希望能用校勘四法来解决这个长期争议。
并随信附上了他们整理的大量异文对照表和书影档案。
……
这样的信件,如同雪片般飞向周硕的邮箱。
有年轻学者忐忑地请教基础问题,也有资深教授以平等姿态探讨学术细节。
特别让周硕印象深刻的是一封来自英国剑桥大学的邮件。
着名汉学家李约瑟的研究助手在信中写道:“我们在整理李约瑟博士遗稿时,遇到了一些中国古代科技文献中的文字疑难。
特别是《天工开物》中关于冶金技术的记载,各版本文字差异很大,校勘四法为我们提供了全新的思路……”
信中还附上了李约瑟生前的手稿笔记扫描件,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批注。
让周硕感动的是,这些来信不仅表达了赞赏,更带来了许多宝贵的实践案例和建议。
一位蜀地的老学者在信中分享了运用四法校勘《华阳国志》的心得;一位宝岛的研究员寄来了整理好的《台湾府志》异文对照表;甚至还有扶桑大学的学者来信,讨论四法在训读扶桑汉文古籍中的应用可能。
当然,更多的还是询问这本学术专着何时付梓出版。
一位偏远地区大学的老教授在信中恳切写道:“读及校勘四法之报道,深感振奋。
盼能早见专着,以惠泽后学。”
海外汉学界也对“校勘四法”
有着极高的评价,以及比国内更迫切的需求。
某国际知名汉学家在致周硕的书信中称:“此系统方法论于国际汉学研究意义非凡,期待英文版面世。”
学术界的反应之热烈,已经远远出了周硕的预期。
但他依然保持着平时的沉着,在回复每一封来信时都强调:“方法的价值在于应用,欢迎各位同仁在实践中检验和完善这套方法。”
有时夜深人静时,他会在办公室仔细研读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案例,将其中有启的见解记录下来,用于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