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声息。
获胜的黑衣人看都未看地上的同伴,倏然转头,目光精准地锁定了程念。
四目相对。
那是一双极其深邃的眼,眸色在昏暗光线下近似墨黑,没有任何情绪,却带着一种野兽般的审视和压迫感。
程念握紧了金簪,全身戒备。
黑衣人却并未靠近,也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看了她一眼,极其短暂的一眼,随即身形一闪,如同暗夜流影,抓起地上昏迷的同伙,瞬间便从破窗掠了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剩下程念一个人,站在原地,心脏仍在剧烈地跳动,袖中的金簪已被冷汗浸湿。
地上,只留下几滴不易察觉的、深色的血迹。
以及那支差点要了她命的弩箭,还钉在柱子上,箭簇闪着幽冷的寒光。
是谁要杀她?
又是谁……救了她?
那个最后出现的黑衣人……他的眼神……竟与她记忆中那双太过相似
程念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走到柱子前,用力拔下那支弩箭,入手沉甸甸,箭杆是特制的硬木,箭簇锋利无比,没有任何标识。
她将箭小心藏入袖中。
不能再停留了,方才这里的动静随时可能引来其他人。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漆黑的洞口,毫不犹豫地将石板推回原处,掩盖好一切痕迹。
然后迅循原路返回,如同最谨慎的狸猫,悄无声息地翻回凌华宫的后窗。
脚刚落地,内殿的门便被轻轻推开。
如喜端着一盏冰糖燕窝走了进来,见到她站在窗边,微微一愣:“殿下,您怎么站在风口?燕窝炖好了。”
程念转过身,面色已经恢复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病后的慵懒:“觉得有些闷,开窗透透气,”
她自然地走向如喜,接过那盏温热的燕窝,“信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找的是平日里给嬷嬷送东西的小内侍,很稳妥。”
如喜点了点头,答道,并未察觉任何异常。
程念用小勺慢慢搅动着盏中晶莹的燕窝,垂下的眼睫掩盖了眸底翻涌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