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片黑色的群鸟。
敲击声在密林里传得很远,总觉得有野兽在缓缓移动。
不多时,隐约就见三个人影儿茑悄摸过来,中途忽又停住,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老赵——老赵?”
“在这呐——”
赵国砚轻声响应,不远处的三个人影儿立时高了半分,蹚着草地,紧忙赶过来。
凑近一看,果然是孙向阳他们三个。
老哨子蹲下来就问:“老赵,咋样儿了,我刚才还以为你土了点了呢!”
“放屁,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赵国砚骂了几句,旋即抬手指向对面那座山,“他们回去了,那边的亮儿,应该就是他们生的火。”
孙向阳瞥了一眼树坑里的海潮山,似笑非笑地问:“哎,你咋了?”
海潮山仍旧在喘,脑袋耷拉着,较劲似地说:“没事儿,没事儿……都回来了,那就走吧……”
老哨子笑起来,虽然不像是有什么恶意,但却忍不住调侃道:“老帮菜,你也不行啊!”
海潮山不言语,默默盯着手中的猎枪。
赵国砚按住他的胳膊,忽然发现他袖口很潮,旋即转头冲两个胡匪骂道:“差不多得了,谁都有这一天,早晚的事儿。”
这话倒也不假,其实五个人都已累得够呛。
海潮山要面子,仍旧坚称道:“能走,能走……别歇了,越歇越不想走……”
“还走什么呀,人都已经找着了。”孙向阳笑了笑说,“刚才我和哨子看过了,他们当中那个小短腿儿,就是老莽的人,肯定错不了。”
“那你看见老莽本人了么?”赵国砚忙问。
老哨子摇了摇头,说:“那倒没有,但也不奇怪,老莽应该还不至于就剩下十几个人了。”
“现在怎么办?”杨剌子提议道,“找机会抓个活口儿,把他们扎营的地方问出来?”
孙向阳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左右摆弄着步枪,撇撇嘴道:“你说的倒容易,这荒山野岭的,又不是在城里,就凭咱这五个人,哪有机会去抓活口儿,跟脚都难,别提抓人了,还得挑他们有人耍单儿的时候,我看够呛。”
“不行就回去搬人吧?”老哨子说。
赵国砚摇了摇头,却说:“机会么,倒也不是没有,就是有点儿奇怪……”
“怎么讲?”三人忙问。
于是,赵国砚就把刚才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
提起二麻,他直到现在都觉得未免太过凑巧,孙向阳等人听了,也纷纷起了疑心。
“该不会是提前约好,等咱们三个都过来,他们再来个一锅端吧?”杨剌子小声嘟囔了几句。
孙向阳也说:“有可能,反正他们肯定知道,咱几个是分头跑的,保不齐是下了个套儿,咱现在人手不够,也都不在状态——”
“但这也是机会,不能让它白白溜走。”
赵国砚到底是江家的梁柱,当即打断孙向阳的话,随后沉声说道:“哥几个要是信得过我,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安排。”
三人相视一眼。杨剌子当然不必说,他是江家的“响子”,东家不在,二柜的话就是天。
孙向阳和老哨子稍显迟疑,暗自想了想临行前大当家的交代,终于也跟着答应下来,说:“行,老赵,那就听你的,反正都到这节骨眼儿上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