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闸打开,动工啊!一个个的,还他妈能不能干,不爱干,赶紧滚蛋!”
……
……
辰正时分,小西关大街。
一辆马车在靠近内城小西门附近,缓缓停了下来。
两匹马通体雪白,串儿铃清脆,车辆上雕纹精美,车身上绸缎包裹,极尽奢华。周围还有七八个壮小伙儿负责看护。
少顷,有个身穿褐色长衫、书生模样的中年,从内城里跑出来,直奔马车而来。
“老爷,是我,储良生。”
这是白家新提拔上来的管家,同样带着眼镜,蓄着山羊胡,看着像个算命先生。
听见动静,车上的白宝臣挑开门帘,问:“什么情况?”
“没啥事儿了。”储良生连忙回道,“少爷正在巡警局里配合调查,打听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下午就能放出来。”
白宝臣沉吟一声,又问:“‘海老鸮’剩下那俩兄弟,老六和老七吧?他俩找着没?”
“还没,正找着呢。不过,听火车站那边的消息,许如清倒是找着了,有她这条线,不愁找不到老六和老七。”
“嗯,要抓紧!”
“当然!老爷请放心,‘海老鸮’他们这回彻底完犊子了。”
白宝臣紧绷的神情,终于稍显舒缓,紧接着又问:“商会那边的情况呢?”
“老爷放心!”储良生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苏文棋那小子没戏,绝对当不了会长。这几天,其他买卖的掌柜,咱们都‘照顾’到了,听话的,都发了甜头;不听话的,都吃了苦头。再加上‘海老鸮’的事儿,你要继续当这个会长,没人敢不选你。”
白宝臣高兴不起来,毕竟是惨胜。
“商会那边,都检查过了?”
储良生仍旧点头,似乎早已把一切安排妥当。
“老爷,商会和周边的地界,早就已经派人搜查过了,根本没见过老六、老七,他那个儿子也没见着。”
“刚才我来的时候,好像听着点儿动静,在马车上太吵,我现在也有点儿耳背,没听清楚,你听见没?”
“哟,老爷,我在城里头,没听着啥动静啊。”
说话间,就见前面的一匹白马,突然间尾巴一甩,“噗”地放了个屁,旋即挤出两颗粪蛋子。
“死畜生!”白宝臣不禁皱起眉头,恨恨地说,“这马车不舒服,还一股子臭味儿,等我买的那台德国汽车运回来,早晚换了!”
“老爷说的是,老爷说的是!”
奉承过后,储良生不禁催促道:“老爷,时辰差不多了,商会那边,已经去了不少掌柜了,咱们——也赶紧出发吧?”
“嗯。”白宝臣这才放下心来,“走吧。”
一声令下,车夫立马挥鞭进城,储良生便跟着其他打手,一路小跑着护送老爷前往商会开会。
昨晚动静虽大,白家也死了不少崽子,但时不可待,世事不会因一人、一家之变,而驻足等待。
白宝臣想要继续巩固白家的地位,商会会长的位置,必须要争,而且本就是势在必得,更没必要放过。
马蹄轻快,进入小西门后,在内城里左拐右拐,不到两刻钟的功夫,就到了奉天联合商务总会的大楼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