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袍一披身,行走间已没了方才身着中衣的懒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冷戾肃杀之气。
即便是拄着手杖,可他的身姿依旧挺拔轩昂,气势骇人。
虽也常见自己父亲身着官袍的样子,可在同韩玄晖对视的那一刹那,繁袖还是不自觉被镇了一下。
这个男人,不论是相貌,质气,还是内在,都已经把她从肉体到精神上彻底的折服了。
“大人这是要进宫去?”繁袖抬步上前,虚行一礼,仰头望向立在石阶上身着紫袍的男人。
韩玄晖的眸光几乎没有在繁袖的脸上停留,垂眸冷冷‘嗯’了一声,这就算是应声了。
而后再无多话,撩起袍就往阶下走。
繁袖早已料到了韩玄晖的冷待,没有丝毫的不悦,上前往韩玄晖另一侧立去。
白的似羊脂玉的两只手,一手很是自然的自那天染棠色的阔袖后穿到前来,露出了细嫩似藕段的手臂。
另一手则是轻轻的托在了男人骨节的腕下。
一男一女皮(和谐)肉间的首次贴合,韩玄晖多少感到有些不自在。
他躲了一下,却很快被女人白皙的手指给紧紧攥住了。
这般肌肤之间的亲昵,于繁袖亦是头一次。
她的心头同样有些说不上的感觉。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并未表现出分毫,没事儿人似的,像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一只胳膊紧紧攀着韩玄晖官服的阔袖,另一手牢牢攥着他的手腕,垂眸看着脚下的石阶。
就这么一个动作她亦是在搁了自个儿的小心思在其中的。
从今日起,她要想尽一切办法渗透在这个男人生活的点点滴滴里。
她在极力给这个男人一种错觉...瞧吧,我与你天生就该是夫妻。
我家世相貌身段皆是世家贵女里头一份儿的,又如此属心于你,你有什么理由不愿迎我为妻呢?
“您现下还不该如此频繁下地走动,便是上马车也该由奴才们用软轿抬着上才是。”
话罢,又抬眼去看另一旁的霍风,“你怎么能让大人这么着出府?若出些什么事儿,你如何向阁老和妇人交代?”
随着繁袖出入阁府的次数越来越多,以及韦氏对繁袖极其满意的风言风语一出来,阁府上下便已将繁袖认作了这阁府的二少夫人。
这一点,就连霍风也不例外。
霍风忙垂首,“是!是属下不周!属下甘愿受罚!”
繁袖满意一笑,正欲说话,身侧的男人却将手往她这头不轻不重一拂,彻底推开了她的手,自顾自往马车旁走去。
霍风见状,忙小跑着前去撩开轿帘。
繁袖立在原地,并未再继续上前,她心里很清楚,若再继续上前,只会为自己招致难堪。
主权可以宣示,可恰到好处这个度却也是要拿捏得当的。
“小姐!您图什么!”马车缓缓驶出巷子,一旁的荑兰再也忍不住了,一面将繁袖往车上搀,一面压声低嗔,“您嫁谁不好?就偏要嫁这位抚台?张首辅家的公子,还有军机处那位叫什么来着?哪个也不比这位差啊!
您怎么就偏瞧上这么一位了呢!成日间在您跟前冷着个脸,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