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半点楚楚可怜都未见,他能感受到的,只有狰狞...
他不禁又想起了钟仪,那个女人,永远都是一副温良贤淑的样子,鲜少与人这般争执,可府里头的大小事她总是能不声不响料理的很好。
这真是天差地别!
蒋延储心头喟叹,果然,做妾的女人...终究只能做妾...
若强行把人摁到主母的位子上,那是要遭天谴的...
他终究还是被自己的一意孤行给反噬了。
蒋延储心头燥极,再不想同吕贞争执,抬步往院门走去。
望着那道渐远的身影,两行清泪顺着吕贞的脸颊缓缓滑落。
“主子...”一旁的白雀忙上前把人给搀住了。
直到这个时候,吕贞还是没能想明白蒋延储陡然间对她如此暴戾的根源究竟是什么。
不过,她也无暇耗费过多的精力去想这个。
她抬手拿着帕子将脸上的泪拭去,带着白雀往回走。
“督公那头有信儿么?”
白雀抬眼,小心往四周张望了一眼,“还没。”
吕贞点了点头,住了脚,抬眸望向天际橙红的云霞,冷声一笑,“快了。”
白雀思忖一下,“您是说...这荣国公府...快倒了?”
吕贞点了点头,“是,罪证都已搜罗了上去,荣国公夫妇贿赂了那么多官员,贪墨了那么多军饷...
何况,不光是我在府里头搜罗出来的这些,四皇子那头还有很多,
这桩桩件件,可都是杀头的死罪。”
白雀一默,抬眼看向吕贞,“其实奴婢一直不明,奴婢觉着,您心里很是有姑爷的一席之地,可为何...”
吕贞转脸望向白雀,扬唇一笑,“为何还要害他们一家是么?”
白雀点头,吕贞又将脸转了回去,抬步往前走。
“等这一切结束之后,你自然会知晓的。”
...
夏至将近,钟仪的冰酪铺也即将开张。
这日她早早用过早膳,又亲自将那洒金红皮包了的利市帖加以彩绳束之,携园香一并往阁府去。
女婢前来回话的时候,蒲察正用早茶,闻言,赶忙命人将钟仪请进前堂。
进得前堂,钟仪蹲身给蒲察行礼,蒲察起身,迎到了钟仪跟前将人往里带。
“你今儿来的够早啊!我还正想着这几日得寻个空儿见你一见呢,你这就来了。”
钟仪浅笑,跟在蒲察身后亦步亦趋往里走,“那还真是赶巧了。”
二人依次落了座,未等蒲察再言语,钟仪将那利市帖抽出,递到了蒲察的跟前,“翁主,我新办了一冰酪铺子,后日便开张了,到时候,您可一定要赏我个脸儿,去露个面儿。”
蒲察将那红皮纸接过,垂眸瞧一眼,抬脸冲钟仪笑,“你这动作也真够快的,不声不响,就又开一铺面?你这全部心思都用在赚银子上头了!”
钟仪也垂眸一笑,温声自嘲,“翁主过誉了,我如今孑然一身,手里头又没什么现银,若再不想法子多做些什么,只怕得上街要饭去了。”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