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所踪了。”
“就这样...”吕贞把脸往窗那边转去,拿起帕子往眼角拭去,“忽有一日,楚馆的妈妈说京中来了一位贵客,给我封了一百两缠头,点名要我前去唱一曲半死桐。”
说到这处,吕贞又笑了,“好不吉的一曲词,我当时心头不禁嗤笑,京中果然出豪客,豪掷百金便只为听一曲这个...”
“可直到入了厢房我才认出。”吕贞看向钟仪,面上笑意又敛了,“那位贵人便是宁铭。”
“他已被净身去了大势,彻底做了太监,而那时候距我们失散,已相隔八年之久...”
“八年,什么都变了,我做了妓子,他做了太监。”
话及此戛然而止,钟仪的心头一下子空落落的。
这如何算不得一桩人生憾事呢..
“后来他以五百两银子将我赎出了楚馆,我彻底获得了自由,我很感激他。”
“他对你很好,五百两,不是小数目,可他愿意用这个数来换你的自由,这世道,这样的情,很可贵。”钟仪心头生起钦佩。
吕贞又笑了,“是啊,是很可贵,可后来发生的事,却令我实在分不清他究竟是真的在救我还是在利用我...”
钟仪心头一凛...
“他...难不成你蛰伏于蒋延储的身边便是他的授意?”
“正是。”
立在一旁的园香闻言也不禁一怔,天底下竟有这样的男人,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送到旁的男人榻上去...
“或许我言重了,他本是没有这个意思的,他将我赎出楚馆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回京中置一处院子,我同他就那么过,他说他不嫌我曾经沦入烟花之地,他说都是他没能将我给护好....他只央我一件事..
别嫌弃他是个不能人事的男人...
可后来,他的主子发现了我这个人,便逼着他硬生生将我送到了蒋延储的身边去....”
凉风猛地从支摘窗涌入,屋外地檐铃陡然间作响,缠绵的雨丝逐渐飘入楼内,悄无声息的将桌案打湿了大半,园香忙去将支摘窗一一放了下来。
“他为此很是自责,可我根本不想接受他的自责..我想我有权不接受他的自责不接受他的歉意!我恨他至极!”说到此处,吕贞的情绪变得极为激动。
许是自觉失态,又很快平静了下来,“可我亦是明白,他也没有法子...”
“我二人,就是这般的生不由己,我二人,生来便是这样的命运...”
“也正是自那之后,我同他的心便愈发疏远了,比相隔八年间还要生分。”
“不过,我愿意帮着那位主子拿荣国公府的把柄还有一个旁的原因,但这会儿我并不想说,这是我的私事,同朝廷那些个事毫无干系。”
这个内里太长了,听的钟仪几次都差点儿潸然泪下,但还是生生忍住了。
是真是假尚且未可知,她不想让吕贞觉着她是一个如此心软不理智之人。
况且,心软不理智并不是她作为一个生意人该有的素养。
不过,她已经下定决心将荣国公府那些个帐本的下落透露给吕贞了,可最后一本最为重要的她却还是未将其说出口。
“我方才说的那些都不是最为重要的,你们若是想倒荣国公府,最后一本账才是最为关键的,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钟仪淡然一笑,“什么时候宁铭将岁办牍文递到我手中,我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