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阳光正好，透过“随光小铺”的玻璃门，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沈照野正低头整理着账本，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林星晚发来的信息。
【林星晚】：沈老板，下午好。打扰了…请问你下午忙吗？】
沈照野看着这条没头没尾的信息，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一下。他不太习惯这种主动的、带有不确定性的社交开场。
【沈照野】：不忙。有事？
信息几乎是秒回。
【林星晚】：那个…我在大学图书馆找一些关于本地老建筑保护的资料，有些旧文献和县志的索引不太明白…听说你对这些旧的排版和检索方式比较熟…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看？】
后面还跟了一个小小的、双手合十的猫咪表情包。
沈照野微微蹙眉。他对旧书刊确实熟悉，但图书馆的检索系统…这借口听起来有点生硬。他几乎能想象出林星晚在手机那头，有些紧张地打出这些字的样子。
他下意识地想拒绝。图书馆，那种安静又充满陌生人的地方，并非他的舒适区。指尖已经悬在了“不了”两个字上。
但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窗台那盆长势喜人的薄荷草，以及旁边空荡荡的位置。阿满以前总爱在阳光好的下午，瘫在那里打盹，偶尔会嫌弃他总窝在店里，应该“多出去走走，沾染点人气”。
“沾染点人气么？”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删掉了输入框里的拒绝，重新打字。
【沈照野】：几点？哪里见？
【林星晚】：！下午三点可以吗？就在图书馆正门！谢谢你了！/开心/
后面又跟了一个欢呼的小兔子表情。
沈照野看着那个过于活泼的表情，沉默地收起了手机。
师范大学的图书馆是一座颇有年代感的红砖建筑，爬满了碧绿的爬山虎，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宁静而富有书卷气。沈照野提前五分钟到达，站在门口的树荫下，看着来来往往、抱着书本说说笑笑的学生们，感觉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沈老板！”一个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转过身，看到林星晚小跑着过来，微微喘着气，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她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外面套着米白色的针织开衫，怀里抱着素描本和几本厚厚的书，看起来就像个标准的文静女大学生。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没有，我刚到。”沈照野言简意赅。
“那我们进去吧？”林星晚试探性地问，眼睛亮晶晶的。
沈照野点了点头。
图书馆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宽敞肃穆，高大的书架直抵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旧书纸张和木地板特有的香气。阳光透过巨大的彩色玻璃窗，投射下斑斓的光柱，灰尘在光柱中缓缓飞舞。一切声音在这里都仿佛被过滤了一遍，只剩下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极轻的脚步声。
林星晚轻车熟路地带着沈照野穿过一排排书架，来到一个相对僻静的、摆放着本地文献和古籍资料的角落。
“就是这些…”她指着一排排版古旧、索引方式复杂的县志和档案合订本，小声说，“有些年份的编码和现在的系统不太一样，我有点搞不清楚顺序和关联…”
沈照野走近看了看。这些确实是他熟悉的领域。他不再多言，伸出手指，一本一本地仔细查看书脊上的标签和编码，眼神专注。
林星晚安静地站在他身旁，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和认真的侧脸，心跳莫名有些快。她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