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吃啥都一个味儿,就连喝水嗓子眼里都泛着苦味儿,简直苦的人生无可恋。
苦闷的疗养生活一直持续到了正月。
这天中午,练幽明坐在院子里,一面熬煮着自己的汤药,一面辨认着老村医晾晒的各类药材。
老村医姓刘,顶着颗光秃秃的大脑袋,说话还时常结巴,腰里挂着个药葫芦,戴着一副眼镜,除了能治人身上的毛病,屯子里的那些猪狗牛羊,各类牲畜但凡有毛病也都是此人出马。
说白了就是个乡下土郎中,啥都会一点,啥都不精通。
“小……小明啊,你知……知道今天俺给……给你配的啥汤么?”村医坐在太阳底下晾晒着自己发霉的医书。
练幽明翻了个白眼,“不就是大柴胡汤么。”
村医嘿嘿一笑,“你……你小子真聪明。干……干脆伤好了以……以后在我这儿搭……搭手得了。我给……给书记说说也……也记你工分。”
这一段话说的,差点把练幽明急得旧伤发作,吐出口老血。
但对于这个提议他倒是很有想法。
自从林场出了事情,他们这些知青就暂时被放到了一些村屯里。而分到靠山屯的,除了练幽明自己,还有其他四名知青。
四个人里,只有一位女知青练幽明有点印象,其他三个压根不熟悉。而且工作也都枯燥乏味,不是照看屯子里的骡马,就是手里拎着个破锣蹲守那些牛羊牲畜,防止野兽下山。
再者,距离开春回林场还得三两月呢,练幽明可不想那样枯燥乏味的熬着。
他已经躺了一个多月了,再躺下去感觉人都快废了。
还有就是,对于一些人体内气的调节,以及人身经络他正好有很多疑惑的地方。
这可是个学习的好机会,正愁无人解惑呢。
“好,都听您的。”
练幽明回应的同时,已把火候差不多的汤药倒进了碗里。
只晾了一小会儿,便仰头一饮而尽。
正这时,院墙外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
待到轰鸣声逼近,秦玉虎已是骑着他那挎斗摩托车停在了门口。车上除了放着一个大号的邮包,还坐着一名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子。
看到秦玉虎的瞬间,练幽明面上一喜,正要招呼,可当他目光扫过那名女子,眼神立时生变。
好歹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
练幽明眸光一烁,只见那女子气息平缓绵长,若有若无,好似没有呼吸一般,与秦玉虎呵气成霜截然不同。
“秦叔,你咋来了?”
秦玉虎把那包东西拎了进来,“这是你爸妈给你寄的东西,除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些吃的。另外,秀秀明天放假回来,你沈姨喊你过去吃饭。”
说着说着,秦玉虎又看向了身旁的女子,“这位是从首都来的宫小姐。”
顿了顿,秦玉虎又补充道:“是‘八卦门’的传人。”
“八卦门?”
练幽明心神为之一振,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记得那个羊倌死之前,守山老人好像就说过对方是什么八卦门的人。
青年女子马尾高束,内衬一件褐色立领毛衣,外面是一件灰白色的棉大衣,这身打扮或许在四九城足够暖和,但放在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