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屏气凝息,脚下踩着皎洁的月色,矮身疾进,不一会儿便赶到了厕所。
夜风里也传来了其他人的动静,想来那些看管林场的民兵都听到了那声兽吼,只是一时难辨方向。
“刘大彪?”
练幽明此时救人心切,也顾不得太多,摸进厕所便小声呼喊了起来。
只是声音出口好似泥牛入海,听不到半点回应。
借着月光,他飞快扫视着厕所的每一个角落,直到看见地上的一片殷红,一颗心当即沉到了底。
“血迹?”
正当练幽明惊疑不定之际,茅坑里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求救。
“练幽明,我在这儿呢,救我!”
练幽明循声看去,只见茅坑里依稀露着一颗脑袋,语带哭腔,双手扒着边缘,糊了一身的屎尿。
见这人还活着,他也顾不得埋汰,想也不想,正准备伸手去捞,可刚弯下腰,就发现刘大彪的脸色不知何时已经变了,双眼陡张,眼瞳颤跳,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练幽明眼角抽搐,刚要询问这小子在发什么疯,奈何没等张口,就觉后颈一热,像是有什么东西滴在了脖子上,当即也是心头一惊。
遭了。
刘大彪此时已经回过了神,神色惊恐万状,不停朝他使着眼色。
练幽明却是目光一垂,望着脚下的影子,只见那屋檐罩下的阴影中,似有什么东西趴在高处,半露着身子,俯视着自己。
至于滴在脖子上的温热异物,十有八九是这东西的口水。
能飞墙走壁的,难倒是豹子?亦或是猞猁?
然而来不及细想,练幽明瞳孔陡缩,但见那黑影这时已然无声无息的扑了下来,当真快如电闪,腾越似飞。一刹那,但觉脑后袭来一阵腥臭至极的恶风,他浑身寒毛根根起立,急忙侧身翻到一旁。
翻滚中,练幽明总算看清这东西的真面目了。
似虎非虎,似猫非猫,浑身生着黑黄相间的斑纹,眼放绿光,口滴涎液。
“黄虎?”
竟是一只金猫。
也就是民间俗称的“彪”。
练幽明心中讶异,然而未等稳住身形,身前已是爆散出了一团棉花,随风飘散。
胸口处的军大衣赫然被抓开了一道豁口。
这畜生好锋利的爪牙。
正自惊骇间,他只觉眼前一花,一阵恶臭腥风登时迎面扑至,一只利爪更是朝自己咽喉搭来。
“去你妈的!”
惊怒间,练幽明发现想要开枪已是不及,索性松了步枪,斜身一躲避开眼前的利爪,同时大衣一掀,朝那金猫罩了过去。
视线受阻,金猫一爪扑空,正待腾挪,却见大衣底下一条笔直的右腿扫了出来,正中其腰腹。
电光火石间,两道黑影已然错身而过。
只见练幽明翻滚出去数米,单膝跪地一稳,已把身上的大衣缓缓褪下,眯眼看着月下作势欲扑的恶兽。可发觉脸颊似有温热流淌,他心头一凛,到底还是没这畜生快啊。
不待喘息,那金猫纵身再扑,口中獠牙暴吐,猩红的舌面上一根根肉刺都好似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