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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团的车队被牢牢护在中央,厚重的保暖罩让车辆看上去臃肿了几分,却给人以无比的安全感。
张煌言一勒马缰,立于队首,回望了一眼巍峨的沈阳城楼,遂即挥鞭指向北方苍茫的原野。
“出发!”
车轮碾过开始上冻的土地,马蹄声与銮铃声响彻原野。
这支承载着大明北拓雄心与和平愿景的队伍,迎着渐起的朔风,坚定地驶向了那片冰雪覆盖的、未知的广袤土地。
于此同时,雅库茨克的气氛却不那么温和。
木堡内,督军洛巴诺夫的咆哮声几乎要震碎外墙的冰霜,他面前站着梗着脖子的伊万。
“伊万!你这头西伯利亚懂得野猪!沙皇陛下的命令已经下达了两个月,你的哥萨克为什么还赖在黑龙江的据地里?你非但没有拆除,我听说你的人还在往南边活动!你想干什么?造反吗?”
洛巴诺夫气得脸色铁青,他虽然是文官出身,但代表着莫斯科的意志。
哥萨克的桀骜不驯他早有耳闻,但如此公然、持续地抗命,还是头一次。
伊万咬着牙,腮帮子上隆起的肌肉让他的疤痕更显扭曲,他不敢直接顶撞“造反”这个指控,但依旧强硬辩解。
“督军大人,不是我们不想撤,是明国人太狡猾,我们一旦撤退,他们立刻就会来占领那些地方,到时候再想拿回来,就得用十倍的血来换,我们这是在为沙皇陛下守疆土。”
“守卫?用违抗命令的方式来守卫?”洛巴诺夫怒极反笑,“我看你是被那些貂皮和奴隶蒙住了眼睛!立刻!我命令你,立刻执行撤军命令,否则,我就以叛国罪论处,你的脑袋会被挂在雅库茨克的城门上!”
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伊万攥紧了拳头,眼神凶恶,似乎在做着最激烈的思想斗争。
硬抗到底,可能真的会被督军调动有限的守备部队镇压,但就此屈服,他又万分不甘。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刚林突然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份文书,看向剑拔弩张的二人,遂即脸上浮现一种果然如此的神情,朝他们大声道:“尊敬的督军阁下,息怒啊,并非伊万统领有意抗命,实在是因为...”
刚林长长叹了一口气,将文书递上,“我们刚收到来自我国陛下的消息,请看看,或许就能解释,为什么不能轻易撤退,也为什么不能同明国人结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