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曹总兵留下的那二人,是个什么来头?本将瞧着,可像是不一般的人啊!”
李来亨帐中,他摆了一桌看着还算丰盛的接风宴,朝剩下几人打探着消息。
“他们啊,嘿,那在京中可是鼎鼎大名!”其中一人嗤笑一声,“定国公知道吗?他家有个小孙子叫徐熹的,焦廷文和赵在先原本就是那徐熹的狗腿子!”
“哦?可本将听闻,定国公不是...”
“对对对,死了,徐熹这小子投奔魏国公,干了些没头脑的勾当,也死了,只能说焦廷文和赵在先走了狗屎运,没被连累。”
“也得他们两个做伯爷的爹拿出的银子够多,才能换了他们的命来!”
“可不是,就这样还能入军事学院呢!”
“入了又怎样?仗着家里有钱,整天不是泡在八大胡同,就是在外城跑马惹事,那姓焦的,听说为了个戏子,能把半个酒楼给砸了!”
“对对对,赵在先也不遑多让,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斗蛐蛐能赌掉一座宅子,前两年还在城外庄子上为了争猎场,跟我旁支家的子弟大打出手,闹得满城风雨。”
“你这还是旁支呢,那姓焦的还对我动过手,当初要不是因为徐熹那小子罩着他,我担心连累家里,哼,怎能忍下这口气!”
众人你一眼我一句,将焦、赵二人在京师的辉煌过往描绘得淋漓尽致结论高度一致:这就是俩靠着祖荫、不学无术、被塞进军事学院镀金的废物点心。
李来亨静静听着,脸上适时露出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原来如此,哎...朝廷...也是难啊,派这么两位来,怕是指不上他们能做些什么,只求莫要添乱就好!”
“参将放心。”众人纷纷附和,“谅他们两个纨绔,能掀起什么风浪?”
......
紫禁城中,宫灯已是亮了起来,朱由检伸了个懒腰,命人摆架朝永寿宫去。
进殿之后,朱由检却见柳如是没如往常一般读书写字,而是命宫人正收拾着什么。
他走上前仔细去瞧,只见殿中放着一口大箱笼,里头整齐叠着不少绫罗绸缎,不由好奇,“收拾这些做什么?”
“见过陛下!”柳如是朝皇帝行了礼,指着手边正要收拾的布帛道:“平日尚宫送来的不少,陛下又多有赏赐,妾哪里用得完?圆圆同吴将军去了辽东,妾惦记,就收拾一些出来,命人给圆圆送去。”
“怎么?你还担心吴大将军养不起陈圆圆?朕看啊,别说这些绫罗绸缎,就是上好的皮货也是不缺的!”
“妾自然知晓,”柳如是闻言嗔了朱由检一眼,“不过就是妾的一番心意罢了,哎,说起她呀,去了辽东也不给妾来封信,真个是没良心的。”
朱由检看着柳如是脸上露出几分怅然神色,知晓她定然是想念小姐妹,陈圆圆去了辽东,还有董小宛、李香君也都离开了京师...
“你也放心,眼下辽东太平,只不过气候要比京师严寒一些,多备些炭火柴薪,多做几件暖和的大氅,日子不会难过。”
柳如是“嗯”了一声,继而又长叹一声,“妾也希望她能过得好些!”
朱由检脸上挂着舒和笑意,心中却在想另一件事。
就在昨日,辽东送来消息,赫图阿拉的多尔衮想要派使臣入京,同他们商议两国交好以及通商一事。
带来的多尔衮手书中,言辞极为恭顺,表示“痛改前非”、只求“守土安民”。
可多尔衮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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