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舟时能当浮标用……"
"小何师傅,真要较这个真?"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玳瑁眼镜,镜片上蒙着层白雾,"去年他们偷了半车皮,最后不也就……"
何雨琮没抬头,指尖在煤堆里摸到半截烟头。红塔山的过滤嘴,贾东旭常抽的那种。他忽然想起穿越前在刑警队见过的物证提取课,转身对看门的老王头说:"王师傅,麻烦把院委会的人都请来,再找张白纸。"
当易中海拄着枣木拐杖赶到时,煤堆前已经围了七八个人。何雨琮正用镊子夹着烟头往白纸上摆,旁边还放着个装煤灰的搪瓷缸。
"这是要唱哪出?"二大妈裹着碎花棉袄挤进来,"偷煤的事年年有,值当这么兴师动众?"
"二十年。"易中海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铜锁,"从你爹瘫在床上那年算起,我接济你们娘俩整整二十年。"他摘下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去年槐花淹死,你们讹了傻柱三百块钱,我替你们还的。"
贾张氏扑过来要抓易中海的拐杖:"老不死的你胡咧咧什么!当年要不是我男人救你……"
"救我?"易中海猛地站起来,枣木拐杖砸得桌面砰砰响,"那年修下水道,是你家老贾偷懒躲在窖井里睡觉!要不是我发现得早,他早被沼气熏死了!"
何雨琮坐在门槛上剥粽子,苇叶的清香混着火药味飘散。他忽然想起穿越前在法院见过的调解现场,顺手把粽子掰成两半:"易师傅,您说接济二十年,有字据吗?"
满屋子人突然安静下来。易中海愣愣地看着何雨琮递过来的半块粽子,蜜枣馅儿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
"贾婶子。"何雨琮拎着个竹篮走过去,"尝尝新腌的腊八蒜?"
贾张氏后退半步,护住身后的秦淮茹:"黄鼠狼给鸡拜年!"
何雨琮也不恼,从篮子里摸出个油纸包:"这是用粽叶包的糯米鸡,您要是不要,我可给傻柱送去了。"
提到傻柱,秦淮茹的眼圈突然红了。何雨琮趁机压低声音:"您真觉得东旭哥能在车间待长久?现在厂里都在搞承包制,他那个钳工证……"
贾张氏的脸色变了。何雨琮趁热打铁:"我表舅在劳动局,能帮着办个电焊证。不过需要五百块钱……"
"五百?"贾张氏的嗓门又拔高了,"你不如去抢!"
"您看。"何雨琮指了指正在扫大街的易中海,"易师傅的退休金每月八十七块五,您要是现在立字据,我保证他每月给您三十块赡养费。"
夕阳把四合院的影子拉得老长,何雨琮蹲在井边洗粽叶时,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秦淮茹把个蓝花布包塞进他怀里,里面是二十个鸡蛋。
"东旭同意学电焊了。"她抹了把眼睛,"易师傅的字据,我替他按了手印。"
"小何师傅!"贾张氏的蓝布头巾歪在脑门上,活像被鸡啄过的窝头,"您可得给我评评理!我家东旭每月三十八块五的工资,全让秦淮茹倒腾回她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