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牡丹花,花蕊处还卧着只振翅的蝴蝶。
"我的亲娘哎!"三大爷阎埠贵正巧路过,眼镜差点掉进鼻烟壶里,"这手艺……这手艺能进人民大会堂了!"
何雨琮睁开眼时,额头已沁出细汗。他愣愣看着自己颤抖的右手,方才分明是肌肉记忆在操控刀锋,那些雕花技法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三大爷,您说这算不算……天赋升级?"
腊月三十,雪片子跟不要钱似的往下砸。徐慧真披着军大衣,领着两个萝卜头似的娃娃踩进何家门槛。"何师傅,借您家灶台使使!"她解下围巾抖落雪粒子,露出冻得通红的脸,"我家炉子又灭啦!"
"慧真姐,这孩子……"何雨琮母亲端着红糖水出来,脸色突然煞白。去年这时候,徐慧真还抱着来娣来串门,如今这襁褓里的婴孩,分明是刚满月的模样。
徐慧真仰头灌尽红糖水,袖子一抹嘴:"街坊四邻都传我偷汉子,今儿我就把话说开——这孩子是烈士遗孤,她爹在老山前线……"话没说完,来娣突然拽着何雨琮衣角:"哥哥,我饿。"
何雨琮二话不说掀开蒸笼,白雾腾起中,金灿灿的枣花馍映得孩子眼睛发亮。招娣却懂事地往后缩:"妈妈说不能随便要人家东西……"
"吃!"何大清突然从里屋冲出来,往孩子手里各塞了个鸡腿,"你徐姨当年救过你何叔的命!"这话一出,满屋子人都愣了。原来七年前何大清在全聚德犯胃出血,是徐慧真蹬着三轮车把人送进医院。
徐慧真眼圈倏地红了,把襁褓往何母怀里一塞:"大娘,劳您帮看会儿孩子,我得去前门进货。"何雨琮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突然抓起军大衣:"我陪您去!"
雪地里,徐慧真的三轮车吱呀作响,车斗里码着二十坛二锅头。"小琮子,姐问你个事。"她突然开口,"你们厨子……是不是都特别看重血缘?"
何家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何大清握着菜刀的手青筋暴起,何雨琮却抢先一步跨出门槛。他盯着男孩冻得发紫的脸,忽然蹲下身:"小朋友,你妈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