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她说什么爱来爱去的?什么训练?这是在唱情歌吗?”
兜兜眯起眼睛,试图欣赏一下这首曲子;但马上便决定放弃,因为着实太难听了--像是带布被绞乱的磁带:
“真是搞不懂,打架打一半还要唱背景音乐。现在人都有点点怪怪的——哎我去!”
他转过头,正好对上楼中女巫的脸、把兜兜吓了一跳。
现在,楼中女巫看起来已经不像是具尸体却也与正常人相差甚远:
蜡似的苍白皮肤多出了血色,胸膛开始起伏;牙齿撞击,发出“得得”声。
但楼中女巫的“眼睛”是模糊的--像个不小心卡在缝隙里,但还没有失去动能的弹球、在眼眶里四处撞击,跳动。
眼白里,还能望见结膜血管形成的、不断变化的文字;但兜兜一个单词都认不出来。
她蠕动着刀锋似的嘴唇,吐出兜兜听不懂的词语:
“MamanMamanMaman”
兜兜眯起眼睛琢磨了会,但还是没想出来对方在说些什么:
“啊!原来你真是外国人喔,我看你脸就蛮像老外的。听得懂我说话吗?你好?”
——
笃,笃笃。
身后不远处传来散乱的脚步声,打断了兜兜正在试图进行的友好交流:
自从之前的“投喂”过后,还是头一次有人靠近兜兜与[楼中女巫]的战场。
那是个全副武装的男人,从装备来看似乎就是压制部队的成员之一、也来运送过尸体。他踉踉跄跄,险些在水泥碎块中摔倒;一手捂着肚子,好像正因为腹泻而寻找厕所。
咕嘟,咕嘟:男人喉口发出异响,两颊不断鼓动,如同酒醉时无法忍耐的呕吐欲望;他另一边手攥着张相片,都被抓得变形、但还是放在脸前猛瞧,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男人瞪着照片,摇摇头、张开嘴,好像要说些什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噗嗤。
一卷亮晶晶的、沾满唾液的胶皮电线,旋转着冲出他的口腔。
一根根纤细的电线,从男人头颅的每处孔窍里破出、炸开:眼珠被挤出眼眶,牙齿被顶出牙床。
身上的防弹背心随着肚子鼓起、被扯断了排扣--更多的电线撕开腹部和衣物,蟒蛇似扭动。
胶皮电线们在体外相连,绞成粗粗一束;圈起他的脖颈、接着向上钉进天花板。就这么吊着再也不动弹的男人、向前摆荡。
在他身后,是之前那支压制部队的其他成员、从远处的破洞与裂缝里冒了出来--还有些兜兜没见过的家伙,穿着文绉绉的制服:
一个又一个,肠子变作的电线穿出胸腹、向上舞动,绞住脖颈,剩余部分钉在天花板上。他们满脸青紫、脸颊鼓胀;排着队,像之前的楼中女巫那样,晃晃悠悠地荡进这一小片广场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