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献祭。”
操作员的眸子睁得滚圆,嘴巴也惊骇得大张。他把手扶住操作台的边缘,想要把自己的身子撑起来:
“可是--”
砰!
他的抗议并没有来得及说完:子弹从操作员的太阳穴里射进、又从另外一边穿出,打进地板。
砰。
又是一声枪响;另一边的操作员也倒下了。
科长把配枪收回西服内袋、随手拨开操作员软倒的尸体,把嘴凑到麦克风旁边。
身后是夺门而出的急促奔跑、办公椅被掀翻倒下、大门摇摆撞击的声音——剩下的操作员全都逃出了总控室,但科长头也没有回上一下:
无论他们逃到哪里,是生还是死,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她转动旋钮,调整着整个广播系统的音量;因为佩戴牙套,她的声音带着些类似大舌头的含糊: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现在开始对[楼中女巫]执行献祭程序。”
“你们都经过训练,知道该怎么做。”
“开始回忆最爱的人吧——想不起来的,就死:没有爱过的人,又何必活下去?”
说完,科长解开衬衣的衣领、用力清清嗓子,郑重其事:
“啊——啊--啊--”
她张大嘴,像练嗓似的、发出尖细的声音;等到终于满意,科长把麦克风整个抓到嘴边——
接着,她唱起奇异的歌谣:
“Dodo,l‘enfantdo”
不是汉语,曲调柔软缓慢、像是哄婴儿入睡的曲子:
“L‘enfantdormirabienvite.”
声音粗哑又干涩,拉长的尾音像是在锯木头;与悦耳毫无关系可言。甚至不带有感情,如同对着稿子念诵:
“Dodo,l‘enfantdo”
这是首简短的摇篮曲,转眼便唱了一半--
咔哒,咔哒:肢体跟椅子撞击的声响。
科长身边那两具操作员的尸体,忽地开始抽搐。明明大脑已经被子弹破坏,神经系统却似乎还能运作:他们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掩在嘴前。
噗嗤!
伴着撕裂似的声响,操作员尸体的衬衫中央破开大洞、纽扣随之迸开。
呲拉拉拉拉:
两位操作员的腹部忽地鼓胀成小丘、如同怀胎十月,接着从肚脐中间开裂。
没有喷射而出的血液,打开的胸腹中、甚至望不见器官:
驼红、绛紫、海蓝,鹅黄,素白.
五颜六色的彩绳,汹涌穿出敞开的胸腹--操作员们原本该是大肠小肠的位置、现在却是一束又一束的斑斓胶皮电线,在内里流动、翻卷不休。
“L‘enfantdormirabientt”
科长面无表情地唱着摇篮曲,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恍若未觉。
——
热身到一半的兜兜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四周朦朦胧胧传来的歌声--
之前自己一巴掌带起的气流,把这附近捣得乱七八糟;似乎连音响广播系统也弄坏了,现在声音模模糊糊的:
“诶,是那个嗓子很烂的阿姨,歌唱得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