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国立东京大学后街,薄雾尚未散尽。越师傅的拉面摊刚支起不久,蒸腾的白气在清冷的空气中袅袅盘旋。这个时段本该忙着准备食材,今日摊前却已坐着一位不速之客。
“你个老混蛋,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去去去,这里不欢迎你,我要打烊了。”越师傅的声音里罕见地带着怒意。
昂热却自顾自地在木凳上坐下,拎起摊上那壶廉价的清酒,给自己斟了一小盅。“哪有大清早刚出摊就说打烊的?”他轻啜一口,眼角泛起细密的笑纹,“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做生意?”
“不需要,我说我打烊了,你耳朵聋了?”越师傅不想给昂热好脸色。
“很简单,我不付钱不就是了,”昂热笑得愈发从容,“刚好早饭还没吃就过来了,来碗面。”
“算了,你这辈子都是个混蛋,我早该想到的,”越师傅叹了口气,像是认命般将面条投进翻滚的汤锅,“吃什么面?”
“你拿手的就可以了。”
“都六十多年不见了,你就不能有点礼貌?”越师傅面无表情地搅动着汤勺,“是阿贺那小子告诉你我在这的吧?”
“是啊,\"昂热坦然承认,\"除了他还有谁知道你躲在这里卖拉面?说到礼貌——”他故意拖长语调,“到底是谁失礼?我来日本时,蛇岐八家现任大家长亲自带人在机场迎接。你呢?日本的黑道至尊,就请老朋友吃碗面都要抱怨,这招待也太寒酸了吧?”
“注意用词,是曾经的黑道至尊,”越师傅头也不抬,“现在只是个拉面老师傅而已,你还想让我怎么样?”他突然想到什么,动作微微一顿,“等等,蛇岐八家现任大家长是谁?居然会亲自去迎接你这个老混蛋,”
“蛇岐八家的前任大家长叫橘政宗,前几天刚刚换了人,”昂热抿了口清酒,徐徐道来,“现任大家长是一个叫做源稚生的年轻人,很不错,就是有点优柔寡断,没有别的缺点了。”
“橘政宗?源稚生?这两家家应该没有血脉留存在世上才对,准确来说,除了我以外,内三家都不应该还有血脉在这个世界上,他们都死绝了。”上杉越冷笑道,“这些后辈真是扯淡,连搞出假的橘家和源家这种方法都弄出来了么?”
“你说什么?”昂热一惊,“假的橘家和源家?”
“内三家早已经死绝了,我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皇,蛇岐八家不会再出现像我这样的超级混血种了,没有机会的,皇血到我这一脉就彻底断绝了。”上杉越耸耸肩。
“为什么,难道说他们不是真的内三家后裔?”
“他们可以从外五家找孩子过继给内三家,给孩子改姓源、橘或者上杉,可那始终是假的,他们的体内没有皇血的传承,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变成皇。”
“那也不对啊,你一个中日法三国混血的家伙都能成为影皇,蛇岐八家那么多的混血种居然出不了新的超级混血种?”
“好吧好吧,”越师傅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详细的可以以后再讲给我听。”
“内三家的人才是最纯正的白王血统,所以只有这三家里面的人才有可能出现皇,而我...”上杉越指了指自己,“就是内三家中的最后一个人,而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没有结婚没有后代,皇血从我这一代断绝,不可能再出现新的皇了。”
“可现实情况是,蛇岐八家确实出现了一位新皇,”昂热直视着他的眼睛,“就是我刚才说的现任大家长,源稚生。”
“什么?”上杉越手一抖,。差点打翻刚盛好的面碗,他将面推到昂热面前,在对方面前坐下,“这不可能......跟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源稚生是从哪里来的。”
昂热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面,不急不缓地开口:“这个就要从二十年前,那个前任大家长,橘政宗出现在日本的时候说起了。”
“二十年前?”上杉越眉头紧皱。
“对,二十年前,橘政宗这个人突然就出现在日本,自称是橘家的后裔,具体是怎么获得蛇岐八家信任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不是皇,但他手段很高明,很快跻身成为蛇岐八家的高层。”昂热放下筷子,“有一天,他从外面带回了一个孩子,声称找到了源家的后裔——这个孩子就是源稚生,货真价实的皇,这也是他成为大家长最关键的一步。”
“不应该......橘家是最先绝后的,不可能有后裔还活着,这个橘政宗有问题。”
“确实有问题,他和猛鬼众的王将有合作,企图谋求白色皇帝的圣骸,前几天刚被蛇岐八家处决,所以源稚生那孩子才会接任大家长的位子,”昂热轻轻摇头,“我看得出来,他对这个位子并不感兴趣。”
“照你这么说,这个橘政宗很可能不是橘家的后裔,但是这个源稚生又是怎么回事?”越师傅的呼吸微微急促,对他来说,皇血是一种诅咒,他当然希望皇血在他这里断绝,可现在昂热跟他说,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