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四年的腊月二十七,西历已经是1936年1月21号,还有一天就是除夕,沁芳居准备关账放假了。
“东家,咱们最近柜台上收到的法币越来越多了,这个月给伙计们的工钱是发大洋还是法币?”李掌柜问道。
“让他们自己选吧,愿意拿大洋的就拿大洋,愿意拿法币的就拿法币。”
“成,我知道了,东家。”
现阶段法币刚刚发行,国府为了坚定国民对法币的信任,允许人民随时拿法币到银行1比1兑换银元,还可以换成英镑或美元等外汇,所以发什么都没关系。
所谓禁用银元也只是说说而已,大洋直到新中国建立初期都还在流通当中。
法币的贬值基本是从开启全面抗战开始的,在这之前都算坚挺。
因为法币的发行使用,半年前小日子佐藤要求的再议付款方式也终于通过了,现在双方使用法币支付,他只要去银行用日元换法币就行。
国府允许自由兑换外汇,反正现在风险不在严振声头上,他也就无所谓了,在抗战前把法币都换成大洋或者金条就行,不然在占领区会被小日子强制兑换成日元。
现在的公司、工厂、作坊都没有年终奖那一说,但一般会发点过年的礼品,具体发什么看老板的人品。
严振声人品就不错,他给每个员工准备了两斤猪板油、两斤苹果、两斤羊肉、两斤桂圆,都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
同时都是空间出产,还不用他出一分钱。
发完年货,作年终总结讲话:
“列位,今年都辛苦大家伙儿了!些许薄礼祝大家过个好年,要是明年还愿意在沁芳居干的,请初五就来,我这里热诚欢迎!”
做酱菜的活儿并不轻松,不管什么年代,生存环境有多恶劣,大家都更倾向于做轻松的工作,所以沁芳居的员工每年都有更替。
“好,谢谢东家!”
“谢谢东家!”
领完工钱和年货,众人开心散去。
过年期间不开门,但店还得有人看着,高禄山老家没有家人了,他主动留下来值班,严振声还另外安排了一个手下。
两个人值班会更有灵活度,可以分别访友或者回家,高禄山可以去找小黑子喝酒,手下可以回家和老婆团圆。
安排好沁芳居的事,严振声还要去给其他的手下送年货,唯名与器不可假手于人。
这些手下除了听他的安排进入各行业挣一份工资,每个月还能拿到他发的一份,这种以钱市恩的事当然要自己来做。
亲疏有别,给手下人的年货,也比给店里伙计的更丰厚。
因为城里城外越来越不太平,林翠卿的父母已经被接了过来,住在严家隔壁院的正房。
林翠卿是独女,她父母的养老要由严振声来承担,这一点没什么可说的。
老丈人属于那种没什么读书天赋的老夫子,林翠卿的祖父是进士出身、官至翰林,但老丈人只考了个秀才。
不过家学渊源熏陶之下,关于棋书画的基本功还是没问题的,林家的藏书搬过来就装满了一间正房和一间耳房,严振声就让几个孩子跟着他学国学、读史书。
老人有事做,小孩有人管,两全其美的事儿。
过年的时候严家正房里坐了两大桌,大人加孩子十几个人,很是热闹。
几个大孩子唏哩呼噜吃几口年夜饭就跑了,过年期间有各种水果、点心,再加上炸酥肉、炸丸子时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