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日暮西斜的时候,抵达了青蛮寨。
守寨的人已经认识赖青衫,这次直接放了他们进去。
早已有人通知东方月落,她亲自带人下山迎接,让人把鱼先送去了夫人寨的厨房。
“赖郎君,別来无恙。”
“托福。”
月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
先到月落的住处。
月落命人上茶。
一会儿,就见火星出现,在他身后也带了几个少年。
“赖兄!”
“火星兄弟。”
“你知道吗赖兄,你上次那首《水调歌头》,现在我们都会背了。”火星兴奋地说了起来。
月落看了火星一眼,说道:“你们现在不是要跟史真驤上课吗”
“他的课有什么好听的无聊死了。”火星忍不住吐槽,“成天子曰诗云的,真要能帮我们考上进士,他自己早就考上了。”
跟著火星的几个少年,也是同样的话,像他们这个年纪,本来就不喜欢上课。
只不过碍於夜枫夫人的命令,这才不得已学习中原文化。
为的就是求个功名。
虽说夜枫夫人有向朝廷推荐官吏的权力,但也不能把一个文盲给推荐上去,何况推荐的名额有限,每年只能推荐一个。
很多没有名额的人,也只能靠自己努力了。
月落倒也没有指责逃学的火星,仍旧跟赖青衫閒话。
快到天黑的时候,夜枫夫人身边的苏姑姑,过来请他们过去赴宴。
可以看出夜枫对赖青衫十分器重,上次过来就准备了夜宴,这次依旧如此,把寨內的高层以及年轻一辈的才俊都叫了过来。
史真驤自然也在应邀之列,不过他是完全沾了赖青衫的光,这让他心里瞬间就不美丽了。
他也只有初到青蛮寨的时候,夜枫夫人给他举办了一个夜宴,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而赖青衫只是过来送鱼的,每次竟然都有这么大的排场。
“赖郎君远道而来,辛苦了,来,老身先敬你一杯。”夜枫夫人在宴台上起身。
赖郎君赶忙起身,回敬一碗酒,说道:“多谢夫人款待,如此盛情,在下何以回报”
夜枫夫人豪爽地喝完碗中的酒,笑道:“赖郎君客气了,倒是怕你不习惯我们这儿,这些酒都是我们本寨酿的鬱金酒,还请赖郎君多饮几杯。”
上次的夜宴,赖青衫也喝过这种酒,酒中加入一味中药,名曰鬱金。
不是所谓的鬱金香,而是一种姜科植物,所以酒中带有一丝辣味,更增添了几分別样的风味。
月落和火星几人,也都陆续地起身给赖青衫敬酒。
反而史真驤倒是被冷落了,坐在一边闷闷地喝酒,一言不发。
夜枫夫人的儿媳妇冷乌,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当即没说什么,她也起身给赖青衫敬酒。
饶是赖青衫酒量不错,但这么多人敬酒,他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有酒无诗,终不成宴。”夜枫夫人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默默无声的史真驤,此刻不禁微微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期盼之色,但夜枫却把目光投向了赖青衫:“赖郎君可否即兴作诗一首”
史真驤眼神顿时黯淡下来,渐渐便转换成了怨毒。
赖青衫借著几分醉意,缓缓起身,手里拿著一只白玉打造的酒碗,朗声道:“青蛮美酒鬱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火星不禁击掌喝彩:“好!赖兄不愧是赖兄,出口成诗,令人佩服!”
之前一首《水调歌头》,已经给赖青衫在青蛮寨打下了不小的群眾基础,而且相比装文化人的史真驤,赖青衫给人的感觉更加平易近人,也更好相处。
“赖郎君,。
赖青衫心想,这不废话吗
又不是太监,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好诗,果真是好诗啊!”夜枫夫人讚嘆道,又看了看寨中的年轻一辈,“你们要有赖郎君一半的才气,我就不用担心你们了!”
史真驤的心中蛮不是滋味,明明赖青衫这首诗,通俗易懂,也没什么华丽辞藻,但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用词,却偏偏能够让人朗朗上口。
比他写的那些诗词,更容易为人所传唱。
“但使主人能醉客……”夜枫咀嚼了这句诗,笑了笑,说道,“既然赖郎君这么说了,今晚必须让你喝个痛快!小苏,再让人搬一缸酒上来!”
好傢伙,酒用缸来装的!
这是想让他泡在酒缸里啊!
赖青衫摇头苦笑。
……
夜宴持续了两个时辰,这才散场。
赖青衫三人则被安排进了一个院子,贺兰墨自小就在草原生活,酒量很好,倒是没有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