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青衫感受到怀中小兔乱撞,笑著安慰道:“这不是蛇,不用怕。”
“不用怕,寧姐姐,赖郎君说了,这是白鱔。”洛紫瓔一面说著,一面弯腰去抓跳出桶外的白鱔。
这丫头倒是一点不怕。
寧烟微微缓过神来,又瞬间羞红了脸,从赖青衫怀里钻了出来,弱弱地说:“我只听过黄鱔,白鱔是什么”
“准確来说,它应该叫鰻鱺。”
“这……能吃吗”寧烟看著桶里依旧生猛的白鱔,有些怀疑。
“很好吃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卖出价钱。”
要是换到前世,这种野生的白鱔,一斤都要五六百。
就是不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人吃。
寧烟有些崇拜地看著赖青衫:“赖青衫,你懂得真多,以前你老家也有白鱔吗”
赖青衫笑著点了点头。
这时,洛紫瓔好不容易,把逃走的白鱔抓了起来。
但刚刚捞上来的白鱔还很生猛,一出溜,又从她手心里躥了出去。
又把楼心月和寧烟嚇了一回。
二人都很有默契地躲到赖青衫身后。
赖青衫笑了笑,从灶脚拿了火钳过来,夹住白鱔的脑袋,又重新將它放回桶里。
洛紫瓔满手都是白鱔体表的粘液,赖青衫赶紧让她把手洗一洗。
寧烟把芋头盛出来,招呼眾人吃饭。
“不是从马德家拿了些米吗”赖青衫道,“下次做芋头饭吧。”
米有些难得,寧烟本来想省一点,但听赖青衫这么说,她也就点了点头。
吃完早饭,日头渐升。
赖青衫挑中一条肥大的白鱔,另外装在木盆里,说道:“这条咱们自己吃,等我回来给你们做,其他的我挑到县城里问问价格。”
乌蛮村到苍云县,十几里路,至少一个时辰才能到。
要保证这些鱼到县城还能活,桶里必须有水,重量无疑就增加了。
“赖郎君,你一个人挑两桶鱼去县城,会不会太辛苦要不……我跟你一起吧”寧烟提议道。
贺兰墨站了出来:“我去吧。”
寧烟想想,贺兰墨的力气比她大,於是点了点头:“好,那就贺兰妹子陪著赖郎君进城。”
“瓔瓔,今天你再去挖点蚯蚓,作为鱼饵。”出门之前,赖青衫给洛紫瓔安排了工作。
洛紫瓔满怀激情地答应。
挖蚯蚓对她来说,显然已经成为一种乐趣。
……
一个时辰以后,进入苍云县的县城。
由於战乱的关係,苍云县的本地人口,十不存一,很多都是其他地方迁徙过来的。
赖青衫挑著鱼桶,找人问了问,问到了一家酒楼。
醉仙居!
伙计正在门口招揽客人,赖青衫上前问话:“你们这儿收不收鱼”
“鱼呀”伙计给他指了方向,“从后门进,直接拿到厨房。”
赖青衫挑著鱼桶,贺兰墨跟在身后,绕到酒楼后面。
看到一个小门没关,便伸手推了进去。
里面是个小小的院子,院子烟火气很重,一个黑黝黝的汉子,提起一只水桶,正往一个鱼池子里倒鱼。
也是送鱼来的。
“黑汉,下次有什么好货想著我点,都是些鯽鱼、鲤鱼的,土腥味太重,客人不爱吃。”旁边一个脑袋大脖子粗的男人抱怨地说,“你们这儿的鲤鱼不行,不如我们北方。”
黑汉赔笑道:“大头哥,我们都是看龙王爷吃饭的,龙王爷给我们什么鱼,我就捞什么鱼,我倒是想捞鱘龙鱼,但捞不著啊!”
说话之间,李大头把目光投向了赖青衫和贺兰墨:“干什么的”
“你们这儿收鱼吗”赖青衫问。
李大头道:“收是收的,看你是什么鱼。”
黑汉放下鱼桶,走到赖青衫面前,有些警觉地打量起来:“小兄弟,有些面生呀,哪儿的”
“乌蛮村。”
“你来这儿卖鱼,鱼庄知道吗”
赖青衫微蹙眉头:“什么鱼庄”
“到城里来卖鱼,你不知道拜码头的”黑汉愤愤地道,“白老爹是我们这儿的渔牙主人,你想到城里来卖鱼,得他老人家点头才行!”
渔牙主人
你当是浪里白条张顺呢
一分钱没赚著,先交保护费,这事赖青衫不会干,淡淡地说:“什么渔牙主人,我可没听说过。”
“嘿,你小子,找抽呢”黑汉不禁擼起袖管,伸手就往赖青衫胸口推来。
身边的贺兰墨一把就抓住了黑汉的手腕。
贺兰墨一介女流,黑汉本来没將她放在眼里,但贺兰墨手上轻轻一拧,黑汉的手臂像是弯了过来似的。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