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到小年呢。”
“不早了,这几年守孝,家里什么都缺。新媳妇嫁过来,总不好跟着我们一起受委屈。”
牛车将将离开村子,许素英就收到了消息。
传消息来的婶子说,“你家闺女有福气,才嫁过去,婆婆就带着往县城买吃的用的了。说是家里这几年守孝,啥啥都缺,能亏得了他们娘几个,却不能亏了新媳妇。你看看,这多好的人家,你家闺女这是掉进福窝了。”
许素英能说啥?
自然是一脸笑意的说,“我亲家那人实在,脾性又好,女婿为人也实诚,把闺女嫁过去,我一千一万个放心。”
将人送走后,许素英的脸色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这新婚第二天进城,怎么想都不对劲。
若是只璟哥儿和清儿两个人,她说不定还会想,是不是两人昨天晚上闹得过火,清儿伤着了。
可既然带着赵娘子,许素英就觉得是不是赵娘子有什么不适?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大,毕竟赵娘子那身子是真不争气。
赵璟的亲事,虽然有赵大伯等人帮衬,但她做亲娘的,也不能当甩手掌柜。明里暗里不少事儿,赵娘子岂能不提心?
想必是累狠了,才连一天都不能等,这就往城里去了。
许素英想到这里,眉头蹙的越发紧了。
婆婆的身子不好,从远了说,她没法帮着看护孙儿孙女,且每日吃药,花的都是银子;从近处来说,万一再传出清儿命硬,才成亲就将亲婆婆克病的传闻呢?
前两者还好办,总归这情况闺女成亲前他们就知道,不过是他们做父母的多贴补些,好让闺女和女婿的日子松快些也就是了。
可若真传出些流言蜚语……
许素英满心焦灼,一时半刻却也想不到应对的好办法。
这消息同样传到了老宅。
老太太知道这消息后,就悄摸的喊了婉月来灶房,祖孙俩一起嚼咕这件事。
老太太说,“我看八成是赵娘子去县城看大夫了,她那身子,比赵秀才都不如。早些年若不是我救她,她肯定早就没命了。”
又念叨说,早些年赵家为报恩,才定了陈婉月与赵璟的亲事,可如今退亲了,这恩是不是没报?
赵家是不是得在给她送点啥,当报酬?
陈婉月听老太太越说越离谱,就有些烦。
她这两天一直就很烦,脸臭的很,一天到晚拉着张脸,好似谁欠了她几百两银子没还似的。
但是,听老太太说,赵娘子往县城去了,肯定是身子不舒服,陈婉月一扫刚才的萎靡,一下子来劲儿了。
“真往县城去了?确定是她身子不适?”
“那还能有假,多少人都看见了。他们还诳人,说是去置办年货。她家刚办完喜事儿,剩下的东西凑合凑合,一个年也就过去了。又不是银子多的烧得慌,还置办个屁的年货。”
陈婉月耳朵里听着老太太絮叨,精神振奋的在灶房内走了好几圈。
没错了,肯定是赵娘子身子不适了。
这都年根了,若赵娘子生病,一时半会儿肯定好不起来。
她的计谋见效了。
陈婉月心花怒放,面上的笑意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
她果真是老天爷的亲闺女,略施小计就能顺利达成心中预期。
如此,以后少不得再往赵家去两趟,最好将赵娘子气死,这样一来,赵璟三年之内就不会参加科考了。
“对了月儿,你说这年根底下还有一场大雪,怎么那雪一直不下?这眼瞅着就年关了,这几天再没有商贾从县城经过,那好事儿不就落空了?”
“落不了空,祖母你信我。”
说到年前从县城经过的倒霉商贾,陈婉月这几天又记起来,他们从县城经过的具体日期了。
“是腊月二十六晚上,距离县城十里地左右的蔡家村。那边有好大一片槐树林,说是当初恰好救了商贾那俩蔡家村人,一开始听见声音,还以为是闹鬼,还不敢走近。因为那是回家的必经之路,他们才壮着胆子走到跟前,这才把那商贾救下了。”
老太太得到了确凿的消息,顿时喜笑颜开,“好,好,那等腊月二十六晚上,咱们带上你爹一起过去,等救了那商人,咱们也不要他带咱们去府城,只要他在县城给咱们买大宅子大铺子就好,再给咱们一千两,不一万两银子。有了这些财产,咱们就不用为以后的生计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