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品是一方面,看家教和父母又是另一方面。
那父母这么大气,做事儿这么敞亮,闺女还能不是个好的?
因为这丰厚的嫁妆,陈婉清还没进门呢,整个赵家村的人就都传遍了,说娶妻就该娶陈家大姑娘这样的媳妇!一个好媳妇旺三代,这闺女能旺五代!
当然,有满心欢喜的,也有满心郁闷和后悔的。
村里好多人家,也有与陈婉清年岁相近的儿郎,当初陈婉清年纪小小就出落的非常出挑,他们也过来探过口风。
但许素英都没应,她一门心思就想给闺女找个读书人。
读书人有什么好,读书人多出负心汉。
与其把闺女嫁给这样的人家提心吊胆,还不如把闺女嫁到庄户人家过实在日子。
但是,现在,早知道许素英给闺女这么丰厚的嫁妆,他们就是把孩子吊起来打,也得逼着孩子去读书。
可惜,明天新嫁娘就要进门了,他们后悔也晚了。
这些人和陈家只是街坊邻里关系,此时后悔也只是后悔在,没让儿子去读书,没把儿子、侄子、外甥说给陈婉清。
他们的后悔很有限,更多的还是遗憾。
可陈家老宅的人,就不是遗憾那么简单了,他们简直痛恨!
那些金子、良田、铺子,竟然都给一个赔钱货做了陪嫁!
这怎么行!
即便不想给德安和耀安,给礼安寿安也行啊!
陈家这么多男丁,偏将那能传几代儿孙的富贵,给个姑娘带出门子了,老太太就跟被掏了心窝子的是她一样,气的都要疯了。
她连鸡都不喂了,阴着脸与陈大昌说,“你去找老大,让他把嫁妆要回来。就说了,这件事我不同意!我一千一万个不同意!”
陈大昌抽着旱烟,面上是如出一辙的愁苦。但却没说话,只闷着头去牵老牛。
今天他们没去县城做烧饼,是因为陈林要去县城医馆复诊。
之前大夫叮嘱过,说是陈林伤到了小腿儿骨,骨裂了,但是程度轻,用夹板固定上一个月,愈合情况乐观的话,这次过去就能拆夹板。
陈大昌去屋里抱儿子,老太太则继续骂骂咧咧。
骂陈大昌三棍子打不出个屁,老子做不了儿子得主!骂老大两口子内里藏女干,宁可将那么些财产给闺女,也不肯舍下一个铜板,赔偿给她儿子。
越骂她越气,将鸡食盆往地上一丢,袖子一挽,就要去找陈松和许素英说理。
陈林正好被老爷子从屋内抱出来,见状赶紧说,“娘,你回来。”
“回来作甚?我不回来,我得找你大哥去。这银子给闺女我可不认,要给就给我儿孙。”
陈林咬牙大喊,“娘,都分家了。当初分家时,我大哥大嫂是光着身子被分出去的。当时立了字据的,以后大哥他们只按年给养老钱,你们的生老病死,大哥一概不管。你现在过去找我大哥有个屁用,你不占理,我大哥也不会任你胡搅蛮缠。”
“娘,你忘了儿子身上的水泡了?上次大哥可敲打我了,若我再不老实,或是管不好你,我还能不能好好活着,都不好说。”
老太太闻言,好似被人敲了当头一棒,她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拍着地上的泥,老太太嚎啕大哭,“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我那丧良心的继子,他是个黑心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