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要转移吗他们都能找到我们,那程霜繁应该也能找过来。”邵南琴还是担心。
虽然如今她们已经不再是前些日子混跡江湖的黑白双煞,而是手底下有一大票小弟的黑帮教父,可是和秘党那种真正的暴力机构比起来他们在英国搜罗的野生混血种大概还不够一竿子打的。
邵南音嘆了口气,沉思片刻:“不,我们不走。”
“可是”
“我们不能同时惹上学院和息壤,否则上天下地何处可逃”邵南音垂著眼脸,她的瞳光暗淡,只觉命运沉重如山,就这么狠狠压在她的肩上。
纤细修长的手指死死著那张符纸像是要出水来,邵南音修长的眉宇微著,黛色的薄唇微颤了一下。
片刻后邵南音像是终於下定了某种决心,紧握的手掌缓缓鬆开。
莱斯特广场今天居然和特拉法加一样有很多鸽子,媧女了点麵包屑去餵这些灰扑扑的小东西,它们一点儿也不怕人,有一只甚至直接停在女孩的肩膀上。
路明非则撒出一把玉米粒看著它们爭先恐后地啄食,忽然想起小时候在乡下看到农家院子里老人们餵鸡的情景。
对鸡崽儿们来说院子围墙外就是宇宙的边界吧
现在路明非站在围墙外,只觉得宇宙比想像中更加空旷。
天空阴沉沉的,路灯亮起来,湿漉溉的街道反射看橘黄色的光。
刚坐上车媧女鼻子噢了噢,闻到什么味儿,维多利亚於是走进一家印度餐馆点了咖喱羊肉和囊饼给他们带出来。
路明非坐在后车座上,远处碎片大厦的尖顶亮著蓝色的光,像一把刺向铅灰色云块的剑。
他趁著空隙翻开那本《远大前程》,发现扉页上有前任主人的签名。
“toei ly。“
greatepectations。
j。”
字跡已经褪色了,想来至少是二十年前写下的东西。
不知道eily是否实现了她的远大前程,也许她现在已经是个满头白髮的老妇人,坐在某个乡间別墅的火炉旁,膝上趴著一只老猫。
这时候苏茜给路明非发消息,她说“明非你什么时候回来。”
路明非想了想,“就这几天吧,应该很快了。”他说。
对媧女和襄阳周家如今路明非唯有无条件信任,不管是圣殿会的事情还是真准备收下邵南音做第二个龙女僕一一老实说路明非还真有点期待一一总之这些事情靠路明非都没法完成。
既然他自己靠不住那留在伦敦也没什么事情好做,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把康斯坦丁留在身边让他不要被学院发现龙王的身份了。
也许这孩子留在英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家坐落於梅菲尔区的克拉里奇酒店很快就到了,云层像是压在这栋建筑的顶端,路明非忽而坐直了身子,他的瞳孔亮了一下。
酒店的正门处停著一台阿斯顿马丁,某个很有些风骚的老傢伙靠在那辆车的保险槓上衝著他们挥手。
昂热。
希尔伯特.让.昂热。
在自由一日这么重要的学生活动里,卡塞尔学院的校长居然出现在大西洋彼岸的大不列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