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箱前,红衣在火光中像团燃烧的血。
“林公子,黄泉路上不寂寞。” 苏护法的金步摇突然炸裂,珠串里滚落的竟是火石,“这西街的百姓,都会为你陪葬!”
君子剑的青光如瀑布倾泻,林夏初的身影在火光中化作道残影。他在火石落地前截住苏护法的手腕,剑尖挑飞她发间的金步摇 —— 步摇的中空处,藏着半枚北狄的狼符。
“寒梅阁的叛徒。” 林夏初的剑尖抵住她咽喉,“当年你偷走的,不止是地图吧。”
苏护法突然笑了,笑声凄厉如枭:“你以为寒梅阁是什么好地方?那些姐妹不过是朝廷养的死士,我不过是……”
爆炸声震耳欲聋。西街的青石板被掀起,醉仙楼的酒窖在火光中坍塌,无数百姓的哭喊声混着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林夏初被气浪掀飞时,看见苏护法的红衣在火中飘散,露出她后颈的刺青 —— 完整的寒梅图案,花瓣里藏着 “钦” 字,是大内秘探的标记。
君子剑插进断墙的瞬间,林夏初抓住块燃烧的木板。火光中,他看见京兆尹亲卫营的旗帜在西街口升起,旗面绣着的金刀图案,与沈千山的刀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 林夏初咳出的血落在剑鞘上,“金刀帮,本就是朝廷豢养的恶犬。”
远处传来破空声,数十支火箭拖着尾焰射向西街。林夏初突然想起小石头,转身冲向胭脂铺的方向,却被道黑影拦住去路。
穿青灰色劲装的男子摘下蒙面巾,露出张与林夏初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眼角多了道刀疤。
“长兄。” 男子的声音平静无波,腰间悬挂着与林夏初相同的龙纹玉佩,“别来无恙。”
君子剑在此时发出悲鸣。林夏初看着对方手中的半块玉佩,突然明白双龙戏珠的全貌 —— 原来师父当年,竟有两个儿子。
火箭落在附近的酒肆,烈焰冲天而起。林夏初的兄长突然拔刀,刀身映出的火光里,林夏初看见自己的影子正与二十年前的师父重叠。
“终南山的宝藏,该物归原主了。” 兄长的刀风裹着火苗袭来,“父亲当年偏心,如今,该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君子剑迎上去的刹那,林夏初的指尖再次触到剑柄的凹槽。这次他看清了,凹槽里刻着的不是字,而是朵极小的寒梅 —— 与母亲留在他襁褓里的梅花绣片,一模一样。
水牢的骷髅、沈千山的狼图腾、兄长的玉佩、苏护法的刺青…… 所有碎片在火光中拼凑完整,林夏初终于明白师父临终前的眼神 —— 那不是遗憾,是解脱。
原来寒梅阁从不是江湖门派,而是守护皇家秘藏的禁地。所谓的通敌叛国,不过是朝廷为了独占宝藏,自导自演的戏码。
而他的师父,那个被称为 “剑仙” 的男人,终其一生守护的,不是什么密信,而是两个被卷入阴谋的儿子。
金刀与君子剑再次碰撞,迸出的火星落在林夏初衣襟上。他看着兄长眼底翻涌的恨意,突然想起师父教他的第一式剑法 —— 不是杀伐,而是守护。
“够了。” 林夏初的剑势放缓,青光温柔如水,“宝藏也好,恩怨也罢,都该结束了。”
兄长的刀停在半空。远处传来北狄铁骑的嘶鸣,京兆尹府的号角声与西街的哭喊交织成片,而在这片混乱中,两兄弟的玉佩突然同时发光,在火光中拼出完整的双龙戏珠。
水牢方向传来巨响,想必是沈千山引爆了最后的火药。林夏初看着兄长逐渐软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