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 林夏初的剑尖抵住沈千山咽喉,“是藏在《兰亭序》拓本里的那份吗?”
沈千山的瞳孔骤缩。他突然想起三年前截获的那封密信,绢帛上的字迹与《兰亭序》的笔锋如出一辙,当时只当是巧合。
水牢顶部突然传来碎裂声。苏护法的红衣从缺口坠落,手里高举着个燃烧的火把:“帮主快走!京兆尹的人杀进来了!”
火把掉进沸腾的水里,瞬间激起漫天蒸汽。林夏初被热浪击退并闭眼的刹那,沈千山的金刀擦着他肋下滑过,带起道血箭。
“后会有期!” 沈千山的笑声混着铁链断裂声远去,“终南山的宝藏,等着你我分赃!”
蒸汽散去时,水牢的铁门已被炸开。穿黑色劲装的京兆尹亲卫举着火铳冲进來,为首的捕头正是昨夜处理秦九尸体的那人。
“拿下他!” 捕头的虎头腰牌在火光中晃动,“就说金刀帮余孽在此!”
林夏初扶起重伤的了尘,君子剑在身前划出半圆。那些火铳的铅弹撞上剑光,竟纷纷折落,在滚烫的水面上弹起涟漪。
“是‘观澜剑法’的‘卸力式’。” 了尘咳出的血染红林夏初衣襟,“当年老衲就是被这招打断手筋……”
亲卫的第二排火铳已经上膛。林夏初突然注意到他们腰间的铜牌,边缘刻着极小的 “北” 字 —— 北狄细作的标记。
“小心!” 林夏初将了尘护在身后,君子剑的青光突然暴涨,“他们是沈千山的人!”
火铳轰鸣的瞬间,铁栏后的骷髅突然集体坠落,枯骨堆叠成面屏障。铅弹穿透骨缝的间隙,林夏初已抱着了尘钻进暗渠的侧洞。
洞壁的砖石在震动,显然外面正在引爆火药。林夏初的指尖在潮湿的岩壁上摸索,突然触到处松动的砖块 —— 后面是空的。
“寒梅阁的密道。” 了尘虚弱地笑了,“老衲当年亲手砌的砖,没想到……”
砖块移开的刹那,股寒气扑面而来。暗格里整齐码放着数十个木箱,开箱的瞬间,林夏初倒吸口凉气 —— 里面全是北狄的狼头弯刀,刀柄镶嵌的宝石与沈千山金刀上的如出一辙。
“私藏兵器,通敌叛国。” 林夏初拿起柄弯刀,刀鞘内侧刻着北狄的纪年,“这才是你们要销毁的罪证。”
了尘突然指向箱底的羊皮卷:“看那个。”
羊皮卷上的墨迹尚未干透,绘制的竟是长安城门的布防图,西城门的守卫换班时间用朱砂标出,旁边注着行小字:“三更时分,北狄铁骑至。”
君子剑 “当啷” 落地。林夏初想起袖中那本被汗湿的《兰亭序》,拓本的空白处隐约有墨痕,当时只当是残次品,此刻想来,必是师父用特殊墨水写就的密信。
“原来师父让我来长安,不是为了拓本。” 林夏初捡起剑,青光映着他眼底的决绝,“是为了阻止这场叛国阴谋。”
暗渠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头顶落下的碎石砸在木箱上。了尘突然抓住林夏初的手,将枚菩提子塞进他掌心:“寒梅阁的姐妹在终南山等着,这是信物。”
菩提子的纹路里藏着张极小的字条,上面是用胭脂写的字迹:“金刀帮主,实为北狄质子。”
“沈千山根本不是汉人。” 了尘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是北狄送来的质子,当年被……”
话语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吞没。林夏初抱着了尘冲出侧洞时,正看见苏护法举着火把站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