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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绝佳的空子!
右眼贴上瞄准镜的瞬间,
十字线里晃过个戴白手套的身影,
那龟儿子正举着黄旗指挥火力点移位。
古之月屏住呼吸,
扳机护圈上的老茧跟金属硌出火星,
"
砰"
地一声,瞄准镜里的白手套突然炸开团血花,
黄旗歪歪扭扭栽进阴沟里。
"
好枪法!
"
徐天亮在隔壁垛口怪叫,
汤姆逊冲锋枪跟着喷出火舌,
把试图补位的保安团压得抬不起头。
古之月趁机扫了眼城下,
青石板路上横七竖八躺着七八具尸体,
血水流进砖缝里,
在月光下泛着黑紫色的光。
他突然闻到了焦糊味,
扭头看见左侧民房的瓦顶冒起青烟——
准是哪个弟兄的曳光弹打中了柴火垛。
周大麻子的骂娘声穿透硝烟传来,
带着贵州山地的蛮劲:
"
龟儿子些给老子冲!
督战队在后头架着机枪嘞,
退一步就打断腿!
"
古之月心里咯噔一声,从墙垛缝里望出去,
百来号保安团士兵端着中正式步枪涌了出来,
前头几个举着盾牌的壮汉踩着尸体往前冲,
盾牌上的"
保"
字在火光里晃得人眼晕。
他数了数弹匣里的子弹,
剩下不到二十,扭头对徐天亮吼:
"
亮子!
带弟兄们往西侧巷口撤,老子断后!
"
徐天亮却突然咧嘴笑了,
金陵话里带着股子痞气:
"
撤个球!
您瞅见西头那排吊脚楼没?
瓦片脆得跟周大麻子的脑壳似的,
老子去给他们唱个屋顶花鼓戏。
"
话音未落,这家伙已经猫着腰窜上了矮墙,
汤姆逊往背上一甩,
跟只夜猫子似的钻进了屋顶的阴影里。
古之月骂了句"
作死"
,转头对剩下的弟兄喊:
"
把集束手榴弹准备好,
等老子数到三就往人堆里砸!
"
保安团的冲锋号吹得人心慌,
前头的盾牌阵已经推进到五十米内,
古之月甚至能看见排头那个士兵草鞋上沾的泥点子。
他突然现对方队形里有异样——
右侧民房的瓦顶在月光下闪过一道黑影,
是徐天亮!
那小子正踩着瓦片慢慢往前挪,
每一步都让几片碎瓦掉进巷子里,
好在保安团的注意力全在城头上,
没人听见这细微的响动。
"
一!
"
古之月扣紧了手榴弹的拉环,
鼻尖萦绕着炸药的硫磺味。
排头的盾牌手突然停住脚步,
仰头往城墙上看,大概是现守军的枪口都在往下压。
"
二!
"
古之月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听见身后弟兄们拉动枪栓的声音。
就在这时,西头屋顶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
徐天亮的金陵话像把锋利的匕划破夜空:
"
周大麻子!
您后脑勺的白头该剪剪喽!
"
周大麻子下意识地回头,
月光照亮了他肥硕的脸庞和腰间那柄镶银的左轮手枪。
说时迟那时快,徐天亮从三米高的屋顶纵身跃下,
汤姆逊的背带在半空划出道弧线,
落地时膝盖狠狠撞在周大麻子后颈上。
这个两百斤的胖子哼都没哼一声就栽倒在地,
徐天亮的膝盖死死压住他的脊梁骨,枪管顶住他后心:
"
动一动老子就给您开个后颈糖葫芦,
叫您尝尝金陵糖芋苗的滋味!
"
城头上的保安团士兵全傻了眼,冲锋号戛然而止,
只有远处的火盆噼啪作响。
古之月趁机带着弟兄们冲下城头,
二十响驳壳枪指着呆立的保安团:
"
把枪撂地上!
谁动老子崩了你们团长的痔疮!
"
周大麻子被徐天亮拽着头提起来时,
肥脸上全是土灰,小眼睛瞪得滚圆:
"
你、你是共党?"
徐天亮笑嘻嘻地掏出绳子捆他的手:
"
错喽,咱是国军都匀暂编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