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久以前开始,建奴就不断的在北直隶一带打入细作。
靠著和部分汉人士绅的配合,这些细作混入各行各业,遍布於真定府各地,早就將大明渗透成了筛子。
辛乡镇內,自然也是有著不少的细作,平时由博西勒负责与他们接触。
攻城一向是个难事,而新乡镇外又有城墙,自然是能不强攻就不强攻,若是能动员细作,配合大军来个里应外合,必然將事半功倍。
博西勒颇有些得意的邀功道:“卑职根据细作回报,那辛乡镇的百户已被我大清策反,决定献城投降。”
喀达喇库在胞弟死后,难得笑了一回:“你果然没让本额真失望,我定要杀了那明狗的一家老小。”
博西勒拱手道:“不过,那百户也有言在先,城中部分顽劣士绅已募集青壮,打算顽抗到底,所以我大军还是要做好入城血战的准备。”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著军机要事,忽然,喀达喇库就听到帐外一阵喧譁。
狗日的明军又来袭营了
还他娘的有完没完了
喀达喇库撩开帐帘,隨著诸將来到外面,立时,就看到一个身穿鸳鸯战袄的明军在营中策马奔腾。
他高高举著手中的长枪,仔细一看,那长枪上面似乎绑著一颗人头。
那人头的后脑勺都被摔烂了,金钱鼠尾辫也散开,满是血污,让人看不清面容,不过喀达喇库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时,那明军喊话道:“喀达喇库你这崽种,你弟弟的狗头在此!我家將军让我带个话,识相的就赶紧跪下磕头,然后滚出辛乡,不然把你狗头也掛在上边!”
喀达喇库怒吼道:“给我拦住他!我要將他碎尸万段!”
闻言,几个亲卫巴牙喇赶紧骑上马,朝著他追了过去。
弼马温见到boss发火了,一边笑一边继续嘲讽道:“喀达喇库,我日你先人,你个有爹生没娘养的玩意儿!喀达喇库,你爹是王八,你妈是破鞋!你是大畜生,你弟弟是小畜生!”
喀达喇库就感觉心头一窒,这骂的也太难听了,那张嘴淬毒了
他当即心头火起,翻身上马,而后拔出马弓,朝著弼马温追了上去。
弼马温回头一看,发现boss也被自己嘲讽了,便继续夹紧马腹,朝著刘燁设置的伏击圈方向策马衝刺。
“驾!”
弼马温心中暗爽,这任务好像也挺不错的,装完逼就跑,这可太刺激了!
下一瞬间,弼马温忽然觉得后背好痒,他伸手去挠,结果摸了满手的鲜血。
好像就是有点废命。
弼马温咬紧牙关,继续狂奔,而后,背上立马又中了好几箭,血条被直接清空。
弼马温两眼一翻,隨即跌落下马,尸体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长枪被他丟在了地上,阿尔泰的人头就好像足球一般,在地上軲轆著。
他的坐骑见到主人已死,心情也是哀痛万分,只是环绕在弼马温的尸体旁仰天长鸣,久久不肯离去。
喀达喇库放下手中马弓,冷哼一声翻身下马,对著弼马温的尸体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你爹才是王八!你娘才是破鞋!”
看到那匹马儿,喀达喇库更是怒火中烧,还特么被他抓到一匹叛国的畜生,当即又是给了那匹马儿一记耳光。
发泄了心中的怒火后,喀达喇库將阿尔泰的头颅轻轻抱起,虎目含泪。
“阿尔泰,阿哥为你感到骄傲!”
此时,博西勒也骑马赶了过来,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都是小树林,非常適合隱蔽,他立马吩咐道:“送额真大人回去,小心明狗伏击!”
话音刚落,一支箭便直挺挺地射了过来,博西勒久经战阵,似是提前预知到了什么,连忙侧过身体,竟然是躲过了这一箭。
博西勒惊魂未定,但他身后的喀达喇库就倒了大霉,那支箭斜著飞过,直挺挺地插入喀达喇库的眼眶。
“额真大人!”博西勒浑身冰凉,他早就提醒过喀达喇库,要他戴好头盔,可惜他一向不喜欢戴著头盔的束缚感,平时就喜欢顶著鋥亮的脑袋在战场廝杀,以凸显自己的勇敢,终於酿成今日之祸。
若是早听我言......算了,这种箭法,头盔好像也防不住......
同一时间,无数箭矢和石头斜斜歪歪的飞来,还夹杂著偶尔响起的火銃声,立时就有几个巴牙喇落马。
“保护额真!”
博西勒的身上,也被射了两箭,但幸好喀达喇库已经决定去攻打辛乡镇,所有军士都是全副武装,只要不被射中面门,就没有大碍。
博西勒看向箭射来的地方,便看到了手持清弓,冷笑连连的刘燁,他竖起明字大旗,紧接著,战鼓声响起,无数的明军从树林里现身。
“哇呀呀!杀韃子呀!”
“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