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达喇库统计了此战的损失后,心痛的不能呼吸。
粮食被抢走点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这些粮食本来也是他们抢过来的,大不了再去別的地方抢就好了,明国的土地这么辽阔,到处都是他们的狩猎场,还愁没有粮食
更何况,那些明军肩扛手提的,其实也没偷走太多东西,仔细一想还挺小家子气的。
但战兵人数越打越少,这可是没办法补充的啊,主力的一百名披甲战兵,已经死伤了三十余人,辅兵杂役等伤亡过百,现在人人都是畏惧明军夜袭,军心有所动摇。
最重要的是,打上这么一场血战,自己毫无收穫,只有损失,这是喀达喇库所接受不了的。
这样的战爭,就算打贏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从辛乡撤军,以免被这群恶鬼一样的明军缠上。
但自己的胞弟被杀,军中勇士又死伤惨重,要是就这么撤了,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清军大帐中,牛录的各级军官匯聚在一起,商量著接下来的应对策略。
博西勒实在是纳闷,他忍不住问道:“那些明军到底有多少啊昨日一战,卑职清理出明军尸体七十二具,算下来,咱们都杀了三百多人的明军了。他们到底是哪儿来的”
所有的人都有这种疑惑,这些明军就好像忽然从天上掉下来似的,之前在辛乡地区投入那么多的细作,却愣是没有人发现这支明军部队。
喀达喇库揉著太阳穴,沉思道:“本额真也很疑惑,既然他们能拿出来三百多人牺牲,总人数应该也有千人左右,可他们又为何不集中兵力,重创我方呢”
一个拨什库拱手道:“依卑职所看,我们还是应该儘快撤离此地,这地方邪门的很!”
博西勒冷笑道:“你莫不是被那些狗日的明军嚇破了胆我博西勒可不怕!就算那些明军真的是从地府爬出来向我们復仇的孤魂野鬼,那又有何妨,再杀一遍不就好了”
其实博西勒也想赶快离开这鬼地方,这帮明军太可怕了!但无论如何,嘴上肯定不能服软,哪怕是嚇得马上就要尿裤子了,也得装作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因为这才像个大清国的巴图鲁。
俗话来讲,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別管脸疼不疼,反正嘴是一定要硬的。
不仅是他,就连他的顶头上司、喀达喇库也是如此,他们都是骑虎难下,如果能拉下脸来,他早就带著部队撤了。
什么破地方啊,一到子时就刷刷往出冒明军,阴曹地府这个时候开门是吧
被博西勒懟了一下,那拨什库面色慍怒,他继续道:“博西勒大人,你莫要这么说,我岂会怕那些明军”
而后,他语气一转道:“但卑职的军营中,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军士们人心惶惶,都不想继续在这庄子里逗留了......”
这拨什库主要管的是汉包衣和朝鲜辅兵,驻地在村子中心,专门给抓来的明国百姓剃头,並奴役他们干活儿。
听他这么说,其他人都很是好奇。
喀达喇库点头示意他继续讲,那拨什库便將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明军第一次夜袭营地之前,这拨什库听说有个巴牙喇抓了一个姿色上等的明国少女,將她专门关在一座大宅院中,以供军士享乐。
他还没等去呢,明军就开始夜袭,留在这栋宅子里的巴牙喇和几个杂役被明军杀死,头都被砸烂了。
按理来说也不是什么特別诡异的事情,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但自从那晚以后,就有人频频目击到一个白衣女子在那座古宅附近徘徊,偶尔还会在夜晚听到哭泣声。
军士们觉得很奇怪,於是又来到那栋古宅,並且在井中发现了一具白衣女子的尸体,经过一番推理,这才明白,这少女在被侮辱时投井自尽。
说起来这女子也是刚烈,她先是用剪刀割开了自己的喉咙,然后跳进冰冻的井中,在狭小昏暗的空间中逐渐流失了生命。
但是在军士们目击到白衣女子的时候,这白衣女子最起码死了一天了,而昨天晚上明军夜袭营地时,又有人目击到白衣女子,那军士被嚇得魂儿都飞了,今天早上发起了高烧。
听他讲完,所有人都是毛骨悚然。
先是明军从地里钻出来,然后又是这白衣女子,这地方,是不是风水不太好啊
喀达喇库脸色阴沉,身为一个正儿八经的古代人,他还是比较怕这些东西的,但也不能表现的太怕,否则他的面子往哪放
牛录诸將又討论了一会儿接下来的打算,最后喀达喇库拍板做了决定:不休整了,今天就去攻打辛乡镇!
准备的时间可能不充分,士气也並不高昂,但继续留在这地方,谁知道那伙明军还会不会继续搞自杀袭击。
军令如山,小王庄的几百名清军立时动了起来,將大包小包的东西都装上车,已是准备拔营起寨。
而这一切,都被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