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
花不休与帝隐的眼底,泪意如星子般剧烈震颤,模糊的视线紧紧锁着那个似乎满身风雪,从岁月长河里摸爬滚打回来的少女。
那铃音不再是痴妄的回响,仿佛擂动起来的鼓点,重重叩在心头。
输送灵力的指尖难以自持地颤抖起来,几乎要维系不住那维系的灵线。
他们强压下几乎疯掉的心音,贪婪地、仓皇地、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她的轮廓。
直到那份真实感穿透所有不安与恐惧,沉重地落于心底。
终于确定眼前的那抹身影不是幻觉,不是臆想。
她还活着。
她没事。
他们寻回了江行行,也等回了江献晚。
此刻,所爱之人,尽在身旁。
江献晚面颊上的泪痕未干,珠泪仍串串滑落,浸湿非翎的衣襟。
她被风回雪接了过去。
风回雪环着那片暖进神魂的温热,觳觫着。
他失了江行行,失了江献晚,一夜之间,墨丛生霜雪。
而今这失而复得的狂喜,竟比万刃剜心更痛,痛得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确定她的存在,确定她的身体康健,指尖的颤抖泄露着极致的恐惧,化作一个几乎要将她揉入骨血的拥抱。
那织雾般的长睫下,水光晃动的厉害,将他妖艳的容颜染上一种近乎狰狞的执念。
风回雪低下头颅,将泪痕满布的脸深深埋在她颈窝,出一声如同濒死困兽般的、破碎的呜咽。
强大的妖帝再支撑不住。
“晚晚……”
“行行……”
短暂的分离,如剜心蚀骨,抽干了他所有的一切,仿佛余生都耗尽一般。
而此刻,未等失而复得的狂喜浮现,一阵钻心的痛随着那哭声,竟抢先一步,在胸口尖锐地一刺,痛得他脊背都微微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