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献晚:“……”
她负什么责?
她拿什么负责?
信不信另一个世界的狐狸知道了,一定会来咬死她!
再……咬死‘他’!
江献晚睫羽微垂,如鸦羽般敛下,掩住眸中流转的复杂心绪。
她并未觉得欣喜。
相反。
她在后悔。
后悔招惹这个尘世里的他们,而不是想其他办法阻止大婚,杀了林轻染。
待她做完这些,不得不离去,残忍地将他们留下……
只是一想,便于心不忍。
风回雪垂眼凝视着腿上明显走神的人,眸光有些黯淡。
他喉间苦,强自压下翻涌的酸涩,只当作全然看不懂她眼底的游移与退却。
双手握上她的肩,一晃,又是炸毛。
“你这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什么意思?”
他越说越气恼。
越说眼越红。
“江献晚!
你想不认账?”
“我告诉你,你今日若不点头。”
他头颅压低,鼻尖抵上她的鼻尖,凶巴巴道:“我就咬死你!”
凭什么!
他这几日因她失了多少元阳,什么狼狈失态的一面都被她看去了!
凭什么凤仪云为泽可以坠上铃铛花,帝隐也可以,偏偏就他不行?
风回雪越想越破防,低头在她颈侧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齿尖抵着那软腻的肌肤,含糊的嗓音里浸透委屈与控诉。
“你混蛋!”
“坏女人!”
江献晚:“……”
那一点细微的痛意泛开,带出几分痒。
她绷紧身体,不适地抬手推他。
“别胡闹。”
任两个风回雪如何一样,她只想要她的风回雪。
她早晚也要离开的,又该如何对这个世界的他负责。
江献晚心中矛盾至极,身子本能向后微倾,再度试图拉开彼此的距离。
唇瓣轻抿,难以迎视那样一双眼睛,声音低微却清晰。
“我们,不认识。”
风回雪一怔,像是被这句话刺伤,箍在她腰间的指节一根一根地松开。
脸色霎时褪得雪白,连唇上也失了颜色。
他眼底翻涌着难以置信的痛楚,声线哑得厉害。
“若不认识……我怎会叫得出你的名字?”
继而,剖开什么似的逼问,字字都沾着伤。
“若不认识,又为何那般唤我?”
他说着,一双风情流转的狐狸眼渐渐泛红,眸中雾气氤氲。
执拗地望着她,颤声问,“江献晚……你要抵赖?”
江献晚被那双眸灼的心口疼痛难忍,狼狈的偏开视线,“我,我有喜欢的人。”
只是,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你。
风回雪微怔,眼底掠过一丝黯然。
下一刻,他忽然俯身,捉住她纤细的足踝。
“是……他们么?”
确切的说。
是另一个尘世的他们。
四日,足以让他察觉她足踝上系着的三枚铃铛。
当那三声清脆却微妙各异的铃音撞入耳中。
只一眼,滔天的妒意便如业火焚原,顷刻将他所有理智烧作灰烬。
没有人会知道,当那三枚铃铛闯入视线时,万千猜测洞穿他的肺腑。
他只能咬着牙关,赤红着一双眼,险些将这三枚碍眼的铃铛震为齑粉。
又或者……坠上一朵属于自己的铃铛花。
可他知道……江献晚不会愿意。
终究强撑着回过神,指节绷得惨白,最后只化作一声压抑至极的喘息。
他是妖帝,自然清楚凤仪他们的一切动向。
他们身边,从未出现过名为江献晚的女子。
而那三枚刺眼的铃铛,与她那一遍遍分明唤着他、却又仿佛透过他在呼唤另一个人的嗓音,无一不在残忍地印证他心底的猜想。
他便联系了凤仪、云为泽,还有帝隐。
江献晚,是信道中的相见恨晚。
是来自另一个尘世的人。
而在那个属于她的尘世里,帝隐他们三人皆是她的人。
可她明明也一声声唤了他的名字,就算唤的是另一个他。
为何那纤细足踝的锁环上,独独没有属于……哪怕是另一个他的铃铛花?
还是说。
于她而言……凤仪、云为泽、帝隐,才是更重要的存在?
风回雪根本顾不得吃自己的醋,这几日吃的尽是那三人的醋。
还有对另一个‘他’的怒其不争!
甚至很想唾骂怒问,‘他’活着,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废物!
连争宠都争不过!
简直丢他的脸!
江献晚:“……”
拉倒吧。
那是争不过?
那又争又抢的,正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