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闻管事是当年粮船的亲历者,想请他核对些细节,没想到……”
“没想到本府已经将账册收归府衙了?”
于清煊直接打断他,冷笑一声:
“乔编修怕是忘了,这泉州是什么地方!”
“这里的事,还轮不到你们这些盛京来的外人插手!”
“我劝乔大人一句,当年之事已经了解,大人还是莫多管闲事的好,否则……”
话音未落,差役们立刻围上来,手里刀出鞘半截,寒光闪闪。
念三和十一连忙挡在乔章林身前,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随时准备动手。
乔章林看着于清煊嚣张的模样,心里的火气直往上涌,却还是强压着。
现在动手,不仅拿不到证据,还会把自己和念三十一折在这里。
“于大人若是坦荡,为何不让王管事见下官?又为何提前收走账册?”
乔章林盯着于清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莫非……当年的粮船失事,根本不是天灾?”
“放肆!”
于清煊猛地抬手,差役们的刀瞬间完全出鞘:
“来人,把他们‘请’出泉州城!要是敢反抗,就按拒捕处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汉子突然从围观的人群里挤进来。
他的手里举着块刻着“怡红书坊”的木牌,对着于清煊拱手行礼,语气恭敬:
“于大人,小的是泉州怡红书坊的掌柜刘兴义。”
“这位乔先生是我们书坊请来的客人,想来是有什么误会。”
“不如让小的劝劝乔先生,别耽误了大人的正事?”
于清煊眯起眼,盯着刘兴义看了半晌。
他当然知道怡红书坊,如今这书坊在各州府都有分会,受众多学子和商户拥趸,真要硬刚,怕是会惹来民怨。
他冷哼一声,算是松了口:
“给你半个时辰,若是劝不动,休怪本府不客气。”
跟着刘兴义绕进一条僻静的小巷,乔章林才松了口气。
刘兴义擦了擦额角的汗,语气带着后怕:
“乔先生,您可真大胆!于清煊是于国公的侄子,在泉州就是土皇帝,说一不二。”
“当年粮船失事的事,谁提谁倒霉,前两年有个船工多嘴,没过几天就失踪了!”
他忍不住问:“刘掌柜,你冒险帮我们,就不怕于清煊报复?”
“怕,怎么不怕?”
“但要是不做,咱们泉州百姓的日子也过不下去。”
“那年大旱,地里颗粒无收,我爹就是饿死的。”
“当时官府说粮船失事,赈灾粮全沉了,可我那时候在码头当伙计时,听老船夫说,那船根本不是被风浪打沉的,是被人凿漏的!”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
“你们要查,我带你们见个人。”
“这人当年就在那艘粮船上,或许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