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卡座还有空位!”
念八的嗓门亮得像铜锣,引着第一位客人往里走。
那是个熟面孔,去年常来听《梁祝》的绸缎庄刘掌柜,今日特意穿了件新做的湖蓝长衫。
大力忙着帮客人搬东西,棉衫被汗水浸得发潮,却笑得比谁都欢,连声道:
“您放心,您的东西我给您送到雅间去,丢不了!”
院里的热闹刚起,就听见巷口传来一阵熟悉的笑骂。
“子昂,你走快点!再磨蹭,最好的雅间就被别人占了!”
狄英杰的声音穿透人群,只见他穿着件月白长衫,手里摇着把新做的折扇。
他的身后跟着周子昂、关秋恺和言绛卿,四人说说笑笑地往这边来。
十四眼尖,连忙迎上去。
“狄公子、关公子,你们来了!念姐特意让我给你们留了鹊中堂的雅间。”
“还是念姐贴心!”
狄英杰笑着拍了拍十四的肩膀,目光在他身上扫了圈,打趣道:
“几月不见,你这身子倒是壮实了不少,看来外面的伙食比盛京好啊!”
十四挠着头笑,露出两排白牙。
“哪能啊,吴婶的手艺走到哪都一样,就是在永州跟着念姐东奔西走,倒比在盛京多练出来了些力气。”
两人唠了两句,伙计就端着食盘过来了。
盘里是吴婶新做的诗签糕点。
“千山鸟飞绝”的糕体上沾着金粉,还有两碟永州特产的莲子糕,透着股清甜。
“几位公子,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前院的客人。”
十四说着,转身往大堂走,脚步轻快得很。
狄英杰四人走进鹊中堂雅间。
刚坐下,周子昂就往门口望了望,见只有他们四人,忍不住问关秋恺:
“秋恺,今日这么热闹,怎么没见念慈?她不是一直念叨着想要看话剧吗?”
关秋恺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眉头微蹙,叹了口气,没说话。
言绛卿在一旁笑得促狭,放下手里的糕点,故意拖长了调子。
“子昂,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几月啊,咱们念慈妹妹可是忙着呢。”
“七皇子如今天天围着她转,她哪有那个时间来看戏听曲?”
以前是念慈追在七皇子后面跑,如今倒好,反过来了!
“你说这,像不像之前时老板跟咱们说的追妻火葬场?”
“什么妻!”
关秋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溅出几滴。
“我妹妹还没出阁呢,你再瞎咧咧,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言绛卿见状,连忙举起双手讨饶:
“哎哎哎,错了错了!我这不是开玩笑嘛,你别当真!”
他知道关秋恺护妹心切,连忙转移话题:
“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说说永州的事,时老板在永州是不是真排了新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