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是您……自己裁的?”
“是院里的姑娘们一起做的。”
时念笑着回应,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骄傲。
“她们赎籍之后,除了排戏,闲时就找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诸如女红之类的。”
“赎籍?”
毕夫人愣了愣,随即眼里露出赞许的光,轻轻叹了口气。
“能让姑娘们靠自己的本事赎籍、活出体面,时老板真是做了件大好事。”
这世上,能真心为女子着想的人,太少了。
这声叹息里的真切,像温水般熨帖人心,浅醉和晚晴瞬间放松了不少。
正说着,先前的丫鬟忽然快步进来禀报。
“夫人,盛京来的那位贵客到了!大人正陪着在花园里赏菊,让您带着时老板过去见一见。”
毕夫人立刻起身,笑着对时念说:“正好,我带时老板去见见这位贵客。”
“他也是个爱诗的,听说您译了蓝星的诗,还特意问起过,定能和您聊得来。”
时念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显分毫。
她跟着毕夫人往外走,浅醉和晚晴紧随其后。
廊下的风卷着菊花的甜香漫过来,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让她指尖微微发凉。
穿过一道月洞门,花园的景致豁然开朗。
只见不远处的菊丛旁站着两个身影:
一个穿藏青官袍,腰束玉带,正是永州知府毕怀青;
另一个穿月白长衫,袖口随意卷着,露出腕间的墨玉扳指。
那扳指的云纹样式,她在盛京见过许多次,是梁王那一只特有的纹路。
待那人转过身来,她的脚步顿住。
是那个装X的许澜沧……
可许澜沧怎么会出现在永州知府府的花园里?
许澜沧嘴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拇指上的扳指转了转,动作闲适,半点没有异乡做客的拘谨。
毕夫人瞧着两人间微妙的互动,眼里闪过丝了然,笑着打圆场:
“看来二位是旧识?这可真是巧了!我还想着怎么给你们介绍,没想到你们早就认识。”
时念定了定神,将心里的那点儿嫌弃抛之脑后。
秋阳穿过菊花丛,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
时念望着许澜沧那身月白长衫,“王爷贵为南齐战神,天下谁人不识?”
她垂眸浅浅一笑,语气里的恭敬恰到好处,既没过分疏离,也没半分谄媚。
说罢对着两人福身行礼,动作流畅得体,半天挑不出错处。
“见过王爷,见过毕大人。”
许澜沧闻言挑了挑眉:“时老板倒是比在盛京活络多了。”
那语气里的调侃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表面的平和。
时念在心里狂翻白眼:有完没完?
如果有人问她此刻的心情如何,除了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