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回过神,笑了笑没再继续。
有些心思,自己明白就好。
她走到葡萄架下的石桌旁坐下。
晚风吹起她旗袍的开叉,露出贴在皮肤上的白色内衬,却丝毫不减那份沉静。
“那嬷嬷还说什么了?”
“说府里的菊花开得正好,请您去赏玩,还有几位官员的夫人也会同去作陪。”
浅醉挨着她坐下,指尖绞着手里的帕子。
“念姐,咱们要去吗?”
她眼里藏着点担忧。
前几日青州的山匪围堵还历历在目,如今去知府府衙,万一有诈怎么办?
时念却端起吴婶送来的凉茶,碧绿的茶汤里映出她清亮的眸子:“去,为何不去?”
浅醉愣住:“可……”
“毕怀青若真想对咱们不利,不必用赏花宴这种法子。”
时念的指尖在杯沿轻轻划着。
“青州的付明远用山匪,是因为他心里有鬼,毕怀青敢请咱们去府衙,反倒是坦荡。”
她想起在书院见到的景象:
学子们敢当众争论“民惟邦本”,老夫子敢为蓝星诗句落泪,连扫地的杂役都知道“天生我材必有用”。
这样的地方,知府多半不是奸佞之辈。
“何况,”
时念嘴角勾起抹浅淡的笑。
“咱们要在永州开分院,总不能一直躲着地方官,去瞧瞧也好,看看这位毕知府到底是何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