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个挑着货担的“商贩”正回头望,正是换了装的羽林卫。
“沿途的客栈也都打点好了,只管放心走。”
时念点头,踩着阿福搭的手登上马车。
车帘落下的瞬间,她瞥见李复的马侧袋里露出半卷书。
想来是这半月在青石镇听多了姑娘们的吟诵,自己也捡了本来看。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和这小镇作别。
时念掀开车帘一角,望着渐渐远去的四合院,石榴树的红影越来越小。
她想起吴婶说的“等咱们回来,石榴酒该酿好了”,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弯。
“时老板。”
李复的声音在车旁响起,马蹄与车轮的节奏恰好合拍。
“这半月在青石镇听了不少趣事,听说您排的《渔家女》在镇口的老槐树下演了三回,连三岁孩童都能哼两句?”
时念笑了,指尖在车帘的竹骨上轻轻划着。
“不过是哄乡亲们开心,渔民大哥教了姑娘们几句渔歌,添进唱词里,倒比原来的调子多了些野趣。”
李复勒住马,与马车并行,目光落在远处的官道上。
那里有个穿粗布短打的“樵夫”正往回走,是前队探路的羽林卫发来的安全信号。
“说起来,盛京城已有两月没闻怡红院的戏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