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素心的声音里带着雀跃,发间的珍珠钗晃得人眼晕。
晚晴跟着点头,指尖划过戏服上绣的海浪纹。
“浅醉说,青石镇的渔民常唱渔歌,我想学着编几句,加到唱词里定好听。”
院子里的气氛重新热络起来,药味里掺了笑语,连阳光都仿佛暖了几分。
时念望着这喧闹的光景,忽然觉得这意外的停留,或许并非坏事。
从盛京到南岸,再到青州,他们就像被风推着的浪往前走。
如今难得有这样的日子,可以慢下来看看石榴花开,听听邻里的吆喝,挺好的。
然而这份安宁并未持续多久。
日头爬到正中时,院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嘚嘚”的蹄音踏碎了镇子的宁静,直冲到四合院门口才猛地勒住。
阿福第一个跳起来,往门后抄起木棍,粗声喊道:“谁?”
门外传来沉稳的应答,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怡红院时老板在吗?”
时念心头微动,示意阿福开门。
朱漆大门刚拉开条缝,就见十几个穿玄色劲装的汉子肃立两侧,腰间的佩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为首的是个面生的中年男子,眉眼间带着股久居上位的锐利。
见了时念,他拱手行礼:“在下李复,奉侯爷之命前来。”
他侧身让出身后的马车,车厢上盖着青灰色的绸布,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些什么。
“侯爷有信给您,还有些伤药和……护卫。”
时念接过李复递来的信笺,宣纸的质感细腻,封蜡上印着侯府的狼纹印记。
她指尖在封蜡上轻轻一捻。
蜡油脆裂的轻响里,她忽然听见李复补充道:
“侯爷怕路上不太平,调了三百羽林卫,剩下的人此刻就在镇外候着,听凭时老板差遣。”
“三百羽林卫?”
阿福的木棍“哐当”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像铜铃,“这这这……”
李复没接话,只是保持着躬身的姿态,目光落在时念手里的信上。
时念拆开信笺,李睿的字迹依旧凌厉如刀。
墨色透过纸背,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青州水浑,付家与天云寨勾连,恐再生事端。
羽林卫暂供驱使,待你抵永州,再作计较。
另,药乃神医所出,对外伤奇效……】
最后的结果,是一句“望珍重”。
寥寥数语,却像块石头砸进时念的心湖。
她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发颤,阳光透过她手指和信纸的缝隙,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晃得人眼晕。
永安侯……李睿。
这个名字在舌尖打了个转,带着些微的涩。
她想起第一次在怡红院见他,玄色常服的袖口微卷,目光冷得像淬了冰,却在看见她鬓边银簪时,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想起他在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