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素心和晚晴也跟着点头,眼里的坚定让张珂源红了脸。
他挠着头嘿嘿笑:“是我想多了,咱们院里的姑娘,哪能是娇气人?”
时念望着他们,忽然觉得心里那块石头落了地。
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人在,底气就在。
就像这青石镇的阳光,再烈,也总有石榴树的浓荫可以躲。
午后的阳光透过石榴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
时念坐在廊下,看着吴婶在灶房忙碌,听着厢房里传来浅醉教素心唱《梁祝》的调子。
阿福带着伙计们在门口搭了个简易的哨岗,十四拄着木棍在院里溜达,说是“活动筋骨”,实则在巡视。
念一趴在窗边,望着街上的糖画摊,眼里闪着孩子似的光。
可,这安宁是暂时的。
她拿起张珂源送来的永州舆图,指尖在“永州书院”的位置轻轻一点。
那里有位姓周的山长,是言锵的同窗,一开始就托人说想引进《蓝星诗词集》。
院外传来卖西瓜的吆喝声,甜丝丝的,混着孩童的笑闹,把正午的热浪都泡得软了些。
时念放下舆图,起身往灶房走,吴婶说要做西瓜酱,得趁这好太阳晒一晒。
与此同时,盛京城,坤宁宫中。
鎏金铜炉里,檀香烧得正烈。
烟气缠绕着梁上的鸾鸟浮雕,把紫檀木屏风后的人影映得朦胧。
皇后捏着茶盏的手指忽然收紧,青瓷杯沿在掌心硌出红痕。
滚烫的茶水溅在云锦的帕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像淬了冰,打破了殿内的死寂,“时念被人救了?”
跪在地上的嬷嬷吓得额头抵着金砖,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是、是天云寨的活口逃回来报的信,说、说半路杀出个厉害角色,带了十几个黑衣人,身手快得看不清招式。”
“不仅救走了时念一行,还放了狠话,说再敢追,就端了天云寨的老巢……”
“厉害角色?”
皇后猛地将茶盏掼在案上,碎裂的瓷片混着茶水溅了满地。
“是许澜沧的人?”
许澜沧就像一根扎在她心头的刺,已经扎了一年多。
从时念在盛京排演《废汉帝》暗讽太子,到南岸盐仓案掀出内库盐引的猫腻……
每次她以为能扳倒时念这颗钉子,总会被梁王不动声色地拦下。
若这次又是他……
嬷嬷慌忙摇头,声音更颤:
“不、不是梁王殿下的人!”
“报信的人说,那领头的穿的是云墨锦袍,腰间挂着块云墨玉牌,身边的黑衣人动作利落得不像江湖人,倒像是……”
“像是宫里禁军那样受过专门训练的护卫。”
“云墨锦袍?云墨玉牌?”
皇后的眉峰拧得更紧,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