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不是咱们印的诗吗?”
阿福也听出了名堂,顿时忘了刚才被拒的不快,挺了挺胸膛,脸上的骄傲藏都藏不住。
“我就说嘛!咱们这些诗比那些之乎者也好听多了,有山有水的,孩子们肯定爱学!”
“你听那些小娃,念得多好!”
时念望着院子里的景象,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阳光斜斜地照在孩子们的发顶,把粗布衣裳都染得暖融融的;
“是啊,确实很好。”
时念轻声道,指尖在车帘上轻轻划着,像是在描摹诗句里的山水。
“以前总觉得,这些字离百姓太远,现在才知道,好东西总能传得快。”
那些曾被世家垄断的文字,那些藏在典籍里的知识……
正像蒲公英的种子,借着风,借着孩子们的声音,借着一个个像这私塾先生一样的人,落到南齐的每一寸泥土里,慢慢生根发芽。
马车驶过巷口,孩子们已经念完“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清脆的童声顺着风飘过来,混着马车“咕噜咕噜”的轱辘声,像支轻快的歌。
阿福还在絮絮叨叨地规划:
“等咱们在青州把事办完,也开个分院,把《蓝星故事集》也印出来!”
“让孩子们不光会背诗,还能听刘关张的故事,知道啥叫忠义……”
时念没接话,只是回头望了眼那间小小的私塾。
阳光正好,风也温柔,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墨香和孩子们的笑声。
回到客栈时,掌柜正蹲在门口晒太阳,手里还攥着个虱子篦子。
见他们回来,赶紧起身拍了拍围裙上的土,脸上堆起笑:
“客官这是去哪转了?”
阿福刚要开口说春风园的事,就被时念用眼神制止了。
她走上前,手里把玩着枚从南岸带来的彩色海螺。
海螺壳上的波纹在阳光下泛着蓝盈盈的光,看着格外新奇。
“掌柜的,跟您打听个事。”
时念的语气放得温和。
“我们今早去了城西的春风园,听人说那以前是家梨园,不知是真是假?”
掌柜脸上的笑瞬间淡了下去,像被泼了盆冷水。
他往左右看了看,见街上没什么人,才凑过来压低声音:
“客官怎么突然问起那地方?我可劝你们别去凑热闹。”
“那地方邪乎得很,少说也荒了十几年了,哪是什么梨园?”
时念的眉峰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可我们听人说,那是前朝名角的故居,还想着去沾沾灵气呢。”
时念故意露出几分失望,顺着他的话往下引。
“名角?”
掌柜嗤笑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眼里满是不屑。
“客官怕不是听了外人瞎传?我在青州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