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是坏事。”
“不是坏事?”
付兴博转头,眼里的血丝像蛛网般蔓延。
“你以为他真的只是出去游玩?”
“她是想把怡红院的根基扎到各州府,等她回来,怕是连国子监的学子都要念她的好!”
到时候他们这些人,再想动时念只怕是难了。
”楚倾玄端起桌上的凉茶,抿了一口,面色不改。
“大人早该想到的。”
他放下茶盏,目光落在窗外。
从时念在书肆说“甜糕咸饼”论,他就已经猜到时念不屑于与大满园争这一城一地的输赢。
盛京的戏台太小,根本容不下她的野心。
“我倒是天真了。”
楚倾玄忽然笑了,笑声里裹着浓浓的自嘲。
竟以为她会跟大满园争风头,会在意这盛京的上座率。
她早就盯上了南齐的半壁江山,想把戏台搭到各州府去。
付兴博怒火更盛,拍着桌子道:
“那又如何?离了盛京,没了梁王护着,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在各州府立足!”
她想去开疆拓土?
他偏让她寸步难行!
楚倾玄没接话,只是望着窗外的石榴树。
夕阳把树影拉得很长,在地上摇摇晃晃,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
既觉得时念的胆识惊人,又为自己被蒙在鼓里、困于盛京的眼界而不甘。
他忽然起身告辞,付兴博还在对着急报怒骂,他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马车驶离付府时,他掀开帘角望了眼春螺巷的方向。
巷口的老槐树郁郁葱葱,而怡红院门口的灯笼早已摘了。
只剩空荡荡的青石板路,在暮色里像条被人遗忘的旧绸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