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的针顿了顿,耳尖红了。
“前几日去云水街瞧了眼,大满园的戏台雕梁画栋,可后台的伙计们见了贵客就点头哈腰,哪有咱们院里自在。”
他低头继续缝衣,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
“念姐说,挣钱是为了活得体面,要是为了挣钱丢了体面,反倒不值了。”
张珂源望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阿福是真的成长了很多。
七日后的女宾日,雾终于散了。
晨光穿过槐树叶,在戏台前投下斑驳的影。
浅醉扮的王熙凤刚一亮相,精致的主母藏青服饰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制一般。
光是开口的第一句,便引得雅间里一阵低呼。
时念站在回廊下,见大东正搬着新做的戏服箱子,层层叠叠码得跟小山似的,却走得稳稳当当。
大东是继念五之后最是贪财的伙计,前几日还总念叨“少赚了多少铜板”。
今日却哼着《青花瓷》的调子,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