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大力和念一合力关上厚重的门板,门闩落下时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给这场喧闹的开业画上了圆满的句点。
两人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笑意。
“可算清净了。”
念一捶着发酸的腰,“狄公子他们刚才愣是缠着十二,追问感受,差点把十二问得答不上来。”
大力扛着扫帚往后台走,嗓门比戏台上的张飞还响:
“别唠了!吴婶留了馄饨,去晚了怕是要被阿福抢光!”
两人的笑声混着风声,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
戏台两侧的灯笼却依旧亮着,暖黄的光透过绢面,在地上投下晃动的花影,像谁不小心打翻了砚台,晕开满庭诗意。
浅醉提着盏羊角灯,顺着回廊往账房走。
灯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映得眉峰间那丝若有若无的忧虑愈发清晰。
账房的窗纸透着微光,隐约能看见时念的身影。
浅醉轻叩门板,灯笼的穗子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
“进来吧。”
时念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混着汤匙碰碗的轻响。
浅醉推门进去时,正撞见时念舀起一个馄饨。
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她的眉眼。
案上还摊着本打开的账册,书肆分成那栏用朱笔细细圈了圈。
旁边压着张墨迹未干的《三国演义》戏单,笔锋里满是对日后戏台的期待。
“念姐,”
浅醉将羊角灯放在案边,轻声开口,“我有件事想跟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