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目光落在流芝藏身的后台屏风上。
她唱到“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时,声音里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比任何时候都清亮。
就像终于挣脱了笼子的鸟,展翅时带起的风声,都满是自由的劲儿。
戏散场时,满堂的喝彩声差点掀了怡红院的屋顶。
学子们围着戏台要《木兰辞》的曲谱,七嘴八舌地问下次排什么戏。
门口的大婶们拉着念八的胳膊,打听下一场的演期,说还要带街坊邻居来听。
连几个穿着暗纹官服的身影都混在人群里,袖口露出的补子闪着微光。
时念认得,那是兵部官员常穿的样式。
“念姐!火了!真的火了!”
阿福捧着沉甸甸的银匣子跑进来,匣子没盖严。
里面的碎银“哗啦啦”响,他额角的汗都顾不上擦。
“林老说要加演三日,刚一说售票,票就被抢疯了!张账房正忙着核账,笑得嘴都合不拢!”
时念正对着摊开的旗袍样稿出神,闻言抬头笑了笑,指尖点了点样稿上的牡丹盘扣。
原主的记忆里,皇后素来偏爱牡丹纹样,这细节正好用得上。
“让张账房仔细核账,别漏了支出,另外……”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样稿上的三款样式。
“把这几款旗袍样式誊抄三份,用锦盒装好,分别送去坤宁宫、玉芙宫,还有永宁公主府上。”
浅醉愣了愣,手里的针线差点扎到指尖:“送、送进宫?可皇后娘娘……”
她不是太子的生母吗?
“皇后自有考量,我们只管做该做的事。”
时念指尖拂过样稿上的牡丹纹,语气平静。
然而她心里却清楚,这旗袍送进宫,既是回应陛下先前的赏赐,也是一步险棋。
她顿了顿,又道:“给皇后的那份样稿里,夹张纸条,就写木兰亦可为将。”
次日,一辆明黄色的宫车停在了怡红院门口。
车帘掀开,太监总管连福亲自从车上下来,尖细的嗓音里满是笑意,对着时念拱手:
“时老板好本事!皇上命我今日前来取旗袍样稿,不知时老板可准备好了?”
时念笑着应下,“都已经备好了,辛苦公公跑这一趟了。”
说着她将一个荷包递给连福,“小小心意,还望公公莫嫌弃。”
连福接过荷包,手指轻捻。
感受到里面装着的银票,他脸上的笑容又真诚了几分。
“那好,咱家这就回宫复命了,时老板你忙。”
目送宫车驶进巷口,时念裙摆下的手悄悄攥紧了。
也不知道皇后见了那张纸条会作何反应。
但她知道,南齐的女子,该有个能抬头挺胸的机会。
宫车刚入神武门,旗袍样稿就被送到了各宫。
玉贵妃的寝殿里顿时一片欢腾。
她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