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怕有人想放火烧后台,也烧不垮这满院里的琴瑟和鸣、烟火气。
账房里的时念似有所感抬起头,她放下笔,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或许不用等三个月了。
有李贤和花月楼这一闹,东宫和方尚书之间那层看似紧密的关系,该露出更多破绽了。
窗外的风卷着梨花瓣落进来,一片淡白粘在账本上营收那一页,像是给这行规整的数字,盖了个干净清白的印。
*
顺天府尹的审案结果传回来时,时念正在库房里核对新到的戏服料子。
她的指尖拂过一匹水绿色的软缎,想着正好给浅醉做件新戏服。
念八拿着卷宗走进来,语气里满是不屑:
“念姐,审出来了!那三个人一口咬定是自己看不惯您,说您妖言惑众。”
“还说怡红院把好好的青楼改成戏台子,是在亵渎祖宗规矩,所以才想烧了后台出口气。”
“都已经开青楼做皮肉生意了,倒还有脸说别人亵渎祖宗规矩?”
时念嗤笑一声,指尖捏着料子的手顿了顿,“这话说出来,真是连脑子都不带!”
“就是!这借口太拙劣!”
还不如说是因为花月楼少了客人,他们赚不到银子更直白可信。
时念接过卷宗里附的纸条,上面写着李贤的名字。
她的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这人倒还有点小聪明,知道让底层伙计顶罪。
想保住自己,又想让花月楼彻底摘干净。
可……
花月楼真能把身上的嫌疑全摘干净吗?
她随手将纸条扔进旁边的炭盆里,看着纸角蜷曲成灰,才往窗外瞥了一眼。
阿福正带着伙计忙着卸新到的木料,几个姑娘抱着刚做好的戏服从回廊上走过。
浅醉穿着水绿色的裙衫,裙摆扫过石阶惊起一串细碎的阳光光斑。
“让乔章林把这次的案件审理结果抄上几份,送到咱们常去的那几家茶肆。”
时念把卷宗推回给念八,语气平淡。
“不用特意跟他们说什么,直接交给茶肆里的说书人就行。”
“这……有用吗?”
念八愣了愣,不解道,“那三个人都已经认了罪,就算把结果送过去,又能怎么样?”
“有用。”
时念指尖在旁边的桌案上敲了敲。
“盛京城里谁不知道那三个人是花月楼的?如今他们说看不惯青楼改戏台,反倒坐实了花月楼容不下我们怡红院。”
“毕竟全盛京,也就他们花月楼的青楼生意做得最好不是吗?”
“范妈妈觉得是我们抢了他们的客源,他们自然记恨。”
既然暂时没法给李贤定罪,那她就换个法子,让全盛京的人都知道。
有人见不得怡红院变好,只能用放火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正说着,阿福匆匆从外面走进来,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