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时念。
“你……你要送我见官?”
“你蓄意伤人,凭什么不能送你见官?”
时念冷嗤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
“我怡红院行得正坐得端,遇事自然要找官府评理。”
“难不成要像花月楼那样,私下里龌龊勾当做尽?”
她心里清楚,私了只会给花月楼留话柄。
倒不如借官府的手,既为浅醉讨公道,也让盛京人看看,她时念的怡红院,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怡红院报官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传遍了盛京的大街小巷。
从古至今,青楼都是被告的份,要么藏污纳垢,要么逼良为娼。
如今竟有青楼老鸨主动告人,还是告“同行”伤人,这新鲜事让老百姓都围到了顺天府衙门口,等着看热闹。
念四按着时念的吩咐,混在人群里,装作知情人,还原事实经过。
“那烟霞以前是我们院的,见我们现在红火了,就想来蹭好处,浅醉姐没答应,她就拿簪子划人,心黑着呢!”
不过半个时辰,“花月楼妓子恼羞成怒伤怡红院姑娘”的说法,就成了街头巷尾的共识。
梁王府里,许澜沧捏着何源送来的消息,眉梢微蹙。
他原以为时念会私下处置烟霞,没料到她竟直接报官。
既讨了公道,又借舆论压了花月楼一头,倒是比他想的更有章法。
“备车。”
许澜沧放下信纸,对沧九道,“去顺天府看看。”
顺天府衙门前,早已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乔章林捧着诉状挤进来,递给时念,语气带着几分担忧:
“念姐,诉状我写好了,您看看?”
时念翻开扫了一眼,字迹工整,把事情的起因、经过、证人都写得清清楚楚。
她抬头对乔章林道:“回去吧,这里人多眼杂,别沾了是非——你还要科考,名声要紧。”
乔章林点点头,又叮嘱了两句“万事小心”,才匆匆离开。
时念的目光扫过街角,一辆低调的乌木马车停在那里,车帘纹丝不动。
许澜沧来了,却没露面。
她心里了然,许澜沧终究还是不想跟太子撕破脸,能来撑场子,已是极限。
压下心里那点微妙的失落,时念朝着衙役走过去,递上诉状:
“官爷,这是民女的诉状,劳烦您呈给府尹大人。”
诉状里夹着一小块银子,悄无声息地落进衙役手心。
衙役掂了掂,眉梢一挑,脸上露出笑容。
“等着吧,大人很快就升堂。”
一刻钟后,顺天府大堂上,时念和浅醉跪在一侧,烟霞被衙役押着,跪在对面,脸色惨白。
秀锦早已被时念放走,她跟烟霞不同,从头到尾没动手,只是被裹挟着。
时念放她走,也是有别的打算。
顺天